“但姨娘想为我好,未必是真能为我好。”罗欣说着,上一辈的刘姨娘也是这样,说是为罗氏好,这样那样教养女儿,结果罗氏二嫁。要不是罗老太太撑着,任由刘姨娘闹,只怕罗氏现在还是过不好。道:“我是姨娘生的,我誓死都不会忘,只是我的婚事自有老太太和太太做主,姨娘就别操心了,更别再拿此事出来说,不然惹怒了老太太,姨娘吃不了兜着走。”
张姨娘听亲生女儿如此说,顿时眼泪汪汪,满心的委屈。要是她一直带着罗欣,罗欣肯定不会这么跟她亲娘说话。跟着祖母好像是好的,但女儿却不是她的了。
罗欣看亲娘如此,心中也是十分不忍,把语气放软了,劝着张姨娘道:“姨娘你想想前头的刘姨娘,因为二姑姑的婚事被发配到庄子上受了多少苦,你若是敢插手我的亲事,只怕是……姨娘放心,我是姨娘生的,我一次会记得,朱家本就是京城人士,我也能时常回来,定会常来看看姨娘。”
张姨娘父母兄弟皆无,又没有夫婿的疼爱,一个人在府里,只有自己一个女儿。虽然她承欢在罗老太太膝下是她的大造化,但想到张姨娘一个人也是凄凉,不过女儿家总是要嫁出去的。
论婚事的时候罗欣就想过,若是她嫁到高门大户去了,规矩太多,她想对张姨娘好些,只怕也有闲话说。低门低户里,倒是不用讲究这些,以后她在朱家时候长了,生儿育女了,也能把张姨娘接过去小住几天,尽尽她女儿的孝心。
“姑娘只要还记得我,我也就知足了。”张姨娘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秋去冬来,新一季的冬衣换上来,贺家二姑娘的十五及笄之期也要到了。这是姑娘家的大日子,罗大太太备上厚礼,带上虞秋荻,唐氏,箫云灵给贺二姑娘过生日。现在贺府是贺大奶奶管家,贺子章一直没再娶,也再无儿女,只有前妻的二子二女,府里一直是平平顺顺。
罗慕白一直在海宁,归期不定,仗没打完,主帅如何能回来。罗大太太就是心里急的冒火,也不敢说其他的。再加上订的又是贺侯爷的女儿,就是人家不成年,罗家也不能说,你家女儿还太小,不如先弄个小妾送过去生儿子。
现在终于贺二姑娘成年了,罗大太太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明年就把婚事办了。现在沿海的局势没有那么严重了,许多武官都接了家倦再或者家里送了妾室过去。当然不能安置在军营里,却是海宁旁边的城市里住着,这样对于外出的武官也有个照样。
罗大太太心里也有这个念头,尤其是听说这位贺二姑娘颇有罗素的风采,只怕不是位娇娇小姐,能受得了沿海的苦,若是贺家愿意把姑娘送过去。那就在京城把婚事办了,然后把新媳妇送过去就好。
“这个……我实在不能做主,我与大爷商议之后再给亲家太太回话吧。”贺大奶奶犹豫着说着,当儿媳妇的不能说要跟公公商议事,她先跟贺大爷说,然后贺大爷转述,小姑的婚事只有贺子章点头。
罗大太太当然也不指望贺大太太此时就答应她,她也是想跟贺家商议商议,只是这个事她不好跟贺子章直接对话。她倒是催过罗大老爷让他跟贺子章说说,罗大老爷却不太愿意,亲事早早就订下来了,早晚要成亲,何必如何着急,大丈夫只要有功业了,不怕没老婆。
笑着道:“这是自然的,姑娘已经成年了,我这个当婆婆的怎么要问问亲家的意思。”从来都只有男家追着女家,女家上门来问倒显得不好了。
贺大奶奶听着笑着道:“罗大太太是心疼我家小姑,想她早点过去承欢膝下。”
她能理解罗家的着急,罗家是不缺儿子了,但罗慕白还没有儿子。要是罗慕白是文官着急一点也无所谓,问题是罗慕白还是武官,这万一有个好歹来,就是罗家孩子多能过继,总不是罗慕白亲生的,罗大太太想的就是赶快把这一房人立起来。
“每每看到二姑娘,我就觉得怜爱无比,尤其是我那儿子此时还不在京城,我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若是早日成了亲,媳妇代我去好好照顾她,我这颗也就放下了。”罗大太太说着,想到罗慕白前一段的婚事,她也是各种揪心,现在她只希望贺二姑娘是罗慕白的菜,他们小两口过的热热乎乎的,她也就能放心了。
贺大奶奶听得点点头,听出罗大太太的意思,只希望成亲之后贺二姑娘去沿边照顾罗慕白。虽然辛苦些,不过以贺子章对女儿的偏爱,若是嫁过去就要独守空闺,他会更情愿留姑娘几年。而且此事只怕更合贺二姑娘的心意,离开闺阁之中到外头的世界去看看,这样的机会对与她们这样门第的小姐并不多。
“亲家太太心疼儿子媳妇不忍心他们小两口分离,果然是极疼他们。”贺大奶奶笑着说,只说罗大太太好,对此事却不发表意见,总要贺子章发了话她才能对外放话。
贺大奶奶答应代话了,罗大太太却更是心急了,她把家务交给虞秋荻了,自己只是带带孙女,日子闲了,担忧也就多了。转眼半个月过去,贺家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其实这倒不是因为贺大奶奶有意推托,而是朝廷事忙,贺子章天天忙与公务。
沿海打了几场大胜仗,以天熙皇帝的意思,要**行赏。还指望着这批人能收复琉球呢,现在肯定得赏。受赏官员名单是前线传过来的,罗慕白自然是上上份,他现在已经接下谢衡的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