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将自己的凳子让给张婆子。杨素梅眼疾手快,赶紧去一旁重新搬来一张小凳子来给绣夏,绣夏接了,笑着说谢谢。
倚翠翻翻杨素梅手里的东西,斜眼笑道:“这种布,能做出什么好衣服?这是给谁的?”
杨素梅看了一眼倚翠,她穿着桃红绸缎夹袄,下身是一条白棱线裙,头上插着黄灿灿的金簪,在阳光下发出一片金光,耀眼夺目。她道:“我们乡下人家,有块细棉布已经很不错了。”
“呵,”倚翠从鼻子里笑了一声,转头热情地对绣夏说,“绣夏,怎么不在屋里服侍六娘?”
“有绣春呢,我给六娘纳鞋底。”
“我看看,”倚翠一把夺过绣夏手里的鞋底,夸赞道,“绣夏的手艺真真好,六娘见了一定喜欢。”
绣夏夺回鞋底,客气道:“你的手艺也不错啊。”
“是吗?上次六娘夸我鞋垫做得好,你看,我又做了一双,这回在上面绣什么好?你帮我出出主意……”
来保跟着货船从南京回来了,带来大批货物。
西门庆收拾好铺子,又派人去接船,交了税银,卸货回家,连行李共装了二十辆大车,急忙忙地就将绸缎铺子开起来了。
同僚亲朋等都来庆贺,西门庆与众亲朋及伙计喝酒玩耍,连摆了好几日的酒席。
李瓶儿因在庄子上,没人来通知她,因此她也就没往府里送贺礼。
过了两日,韩道国央温秀才写请柬请西门庆到家吃酒。
几日后,西门庆到韩道国家吃酒,王六儿早就约下申姐儿来唱曲。韩道国陪着西门庆用了几盏酒,以要看铺子为由下了酒席往铺子里睡去了,留下他老婆王六儿陪着西门庆在一处吃酒。
屋里没了旁人,西门庆和王六儿从酒席上下来,转移到床上,狂浪了整整一下午。到了晚上,西门庆才打马回府,到了潘金莲房里歇下。
潘金莲见老爷进来,喜得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恨不得将他用猪毛绳子拴在自己的床头,再不让别人夺了去。
她使尽百般手段,西门庆刚狂了一下午的人,又吃醉了酒,那处不起,软绵绵像条鼻涕虫。
潘金莲气得大骂道:“还说是韩道国陪你吃酒?我看倒是他老婆陪你吧?陪到床上去了?不然它怎么这么软?那王六儿生得黑黑红红,又不是什么好模样,您也不嫌弃!”
西门庆坚决不承认,笑道:“又胡说了,哪里有这回事?今日是韩道国陪着我吃酒,他老婆又没出来。”
潘金莲恨得往他身上拍了好几下:“那韩道国就是一个千年老王八,把自己老婆放出来陪别人睡,不就是图赚您的银子使吗?亏您还当她是宝!您若没和她狂浪,这里如何这么绵?”说着,她伸手拔弄了一下他的小庆。
“你又说到哪去了?我是铁打的不成?酒醉得狠了,它才起不来。你让春梅给我烫壶热酒,我吃一粒药丸,马上就能陪你。”
春梅笑嘻嘻地烫酒去了,须臾,拿酒上来,西门庆用酒送了一粒药下肚。
不愧是神药,刚吃下,几息的时间,小庆就耀武扬威。
两人颠鸾倒凤,又狂了整整半夜。
绸缎铺收益极好,西门庆乐得合不拢嘴。
这日,他令玳安捧了几匹店里出的新布,来到上房,捧给月娘看,道:“这是新布,颜色鲜亮,你们每人分一匹,也做几身新衣。再给官哥儿多做几身,小孩子家家的,长得快。”
吴月娘笑着翻开看,挑中了一块绿湖碌绸缎,拿在手上,往一旁的官哥儿身上比了比,问西门庆:“老爷,您看,这块布给官哥儿做件袄子,怎么样?”西门庆还来不及答话,她又道,“之前官哥儿就是穿了件红衣惹得被猫抓,前日六娘送了一件鹅黄袄儿,我就想着这回给他做件绿绸缎的,怎么样?”
西门庆伸手逗弄如意儿怀里的官哥儿,笑眯了眼:“这块好,冬日看着醒眼。”
“小玉,把布收下去,下午就给官哥儿做新衣。”吴月娘喊道,小玉应了,接过布放到一旁。
“对了,”西门庆这才想起李瓶儿,颇不好意思,“最近忙乱乱的,到处都在请吃酒,一时竟然没顾上六娘。我有多久没去看她了?”
吴月娘在心内算了算,道:“快月余了吧?前些日子铺子开张,她也没回来,连使个小厮回来问声都没有。”
西门庆道:“她是去养病,又不是去玩。我还指望她给我送开张礼不成?你准备些东西,明日我跑一趟庄子,也给六娘带几匹布过去。这么久了,也该去看看她了。”
西门庆此时,满心都在思念李瓶儿。大约是应了那句远香近臭,他想起李瓶儿的温柔体贴,她做的酥油泡螺及月饼,还有她那一身细白肌肤,一时气血上涌,像旱了八百年似的,早把倚翠忘到了天边。
吴月娘心里不爽,面上还保持着冷静,异常贤惠地说:“老爷,多安排几辆车,正好送些米菜过去,再多拿点鸡鸭鹅什么的,点心也要多装几盒,乡下地方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得从城里带过去啊。”
西门庆心里很满意,笑着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这些事让小玉去安排就行了,别累着自己。你在家好好呆着,只歇一晚我就回来。”说完,就猴急地要去铺子上挑选新布料给李瓶儿。
吴月娘送他出门,嘱咐道:“挑好了就回来,下午府里摆酒席,可不能缺了您!”
☆、第35章
下午,西门庆收拾好了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