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嘴唇紧闭,沉默不语,过了好一忽儿才缓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季铭行了一礼,俯首退出。房内一时寂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西砚眉头紧锁不出一声,而李仕明心中此刻也是疑云密布。
过了片刻,西砚忽然说道:“要坏事,明日速速回京。”
西陵皇宫内,熠王正摆下盛宴款待东陵的使臣。
东陵国将三个属国封地赠与西陵国,熠王觉得面上有光,很是得意。塔儿坐在熠王身边,满眼含笑地给熠王斟酒,而那东陵国使臣对熠王也是声声附和,毕恭毕敬。
东陵使臣在西陵皇城内住了两日,留下赠与封地的文书,就回东陵国去了。
熠王为了彰显身份,也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东陵国对自己的重视,决定亲自前去收取封地。于是他未等西砚回京,就迫不及待地出发去了东陵国。
自从熠王宣布去东陵国领取封地,袁长志就觉得不对劲,他劝熠王留在京师,先派人去东陵确认清楚再去不迟。但这时的熠王已经被虚荣冲昏了头脑,不听劝诫。袁长志无法,只好暗中调兵遣将,跟随熠王出了西陵皇城。
袁长志突然随熠王出使东陵国,让云小鱼的陡然不安起来。临行前袁至多一个月就回来,云小鱼并不答话,却忍不住哭了。袁长志看着很是心疼,却也没有办法。
二月中旬,西砚和李仕明赶回了西陵皇城,彼时熠王和袁长志的队伍已经快到东陵国边界,而东陵国说要赠与熠王的封地就在边境。
这日西砚正在普化殿跟众臣议事,忽听殿外有人高声道:“八百里急报———!”一名将士手举一封书信冲进了普化殿,气喘如牛:“……报!八百里急报!”
西砚扯过他手中的书信,撕开信封,抖开信纸,飞速地看了一遍。越看西砚的脸色就越难看,看到最后把信纸攥得稀烂。
李仕明见状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东陵反悔,收回封地,陛下一怒之下攻打东陵,现在两军胶着在东陵的伏羲山,袁长志请求增援。”
殿上众臣听了,先是瞬间的鸦雀无声,紧接着炸开了锅。李仕明则心中暗道:“东陵一开始就根本就没打算送什么封地给陛下。”西砚再不说二话,立刻着手调兵,增援袁长志。
出城前,袁长志本想带四万兵马,但被熠王减到了一万,还训斥袁长志带如此重兵,倒让东陵觉得西陵谨小慎微,一副小家子气。
袁长志无奈,只得挑拣了一万精兵,并对留在皇城的将士做了一番详细部署。而袁长志事先做下的这些安排,让西砚省了很多事。
一日后,西砚下令增援的大军就离开了皇城,疾奔东陵伏羲山。
这时候的袁长志已经跟东陵军队周旋了多日,战场的情况其实并非像西陵国内揣测的那样糟糕。
自从上一战获胜后,袁长志将长途奔袭的打法加以总结,如果说对抗犒族的时候,他还是靠寻敌决斗、有险胜的成分在里面,那么这一次他则是完全按自己的战术思想指挥将士,展开了一场漂亮的穿插迂回战。
从东陵出尔反尔戏弄熠王导致熠王盛怒之下攻打东陵开始,袁长志就率领那一万精骑,以一敌百,转战于东陵边界的四个属国之间。他用兵灵活、避实就虚、在奔袭中屡出重拳,闪击制胜,打得东陵的军队晕头转向。
东陵将近十万人的大部队,却打不赢袁长志的一万人,消息传回东陵皇城内,让东陵国君怒不可遏。
东陵国国姓为“苍”,国君名“涟”,此刻那涟王正在东陵皇宫的正殿太和殿上勃然大怒:“区区一万西陵骑兵,为何多日不能拿下!”
殿上跪满了臣子,均都垂头不语,没有人敢吭声。涟王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大臣,怒喝道:“你是军机大臣,你说!”
军机大臣叫魏博明,他伏在地上颤声道:“西陵军队的统帅叫袁长志,此人善用突袭这种臭不要脸的打法,打完就跑,神出鬼没,打得我军晕头转向,现在……现在……”
“现在如何!”
魏博明几乎趴在了地上:“我军都是正规军,对这种打法很不适应,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涟王怒道:“你们让一万人打得屁滚尿流,还有脸跟我提什么正规军!”
魏博明低头不语,袖中撑在地上的双手却直发颤。
站在一旁的东魂这时对涟王说道:“陛下,那袁长志随机应变的能力非常强,不按常理出牌。他率领的一万精骑训练有素、进退整齐划一,而且西陵军队一路随打随抢,解决了粮草问题。照此打法只会让他长驱直入,一路打到门口来。”
涟王听到此处,打断道:“那就打近战,血战!干什么总是被动地追着他跑?”
“陛下圣明。依臣所见,可以将他引入伏羲山,让卫南和姜城两位将军在山中以逸待劳,与西陵军队展开一场正面战,让那袁长志无取巧之机。”
涟王这下面色才稍有缓和,颔首道:“不错,我也是这个想法。”
袁长志挥师东进,结果真的在伏羲山与东陵的卫南和姜城两军接战。
这是一场真正的血战。
此战中袁长志惯用的突袭打法在这场战斗中没有用武之地,相反由于连日长途奔袭,西陵军队以疲打逸,伏羲山一战打得异常惨烈。
待到西陵的增援大军赶到伏羲山时,西陵的军队已经损失惨重。虽然最终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