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先顾肚子,后顾良心啊。”仇笛道。
“那你那天闯进我办公室,就是想提醒一句,免得将来良心遭受谴责?”罗成仁问。
“不。”仇笛笑着道:“那天……我其实是冲你电脑里的数据去的,因为一直不知道冉长欢的真正目标,不过得到你电脑里财务决算数据里,有借款这一项时,我当时就明白了,是做空机构盯上了,目标在境外……当时你牛逼哄哄发火呢,没注意,我把接收器贴在你桌面下面。”
呃……罗成仁气重重一嗝,目瞪口呆地道:“看来,那天揍你看来一点都不冤枉。”
“是不冤枉,赚了五百万呢,比买双色球划算多了。”仇笛坏笑道。
“特么滴……”罗成仁重重一拍桌子骂着:“我怎么被你整得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呢?……咦?不对啊,bl号偷走数据,是不是和你们也有关?”
想到这茬,罗成仁吓了一跳,仇笛笑着看他问:“如果有关呢?”
罗成仁瞠然张着嘴,半晌才道:“最好无关啊,否则你这脑袋没机会留着吃炸酱面了……应该不会,钱是冉长欢拿走的,攻击的黑客也拿走不少,经侦已经抓了好几个了。”
“那不得了,有赃才是贼,我们是无辜的。”仇笛道,继续埋头吃饭。
“,我怎么听着像个冷笑话。”罗成仁识趣地不再问了,不过这让他对仇笛的观感又上了一个档次,神秘感无限增加,他想了想道着:“怪不得不到我手下于活呢,还是小看你了啊。有这本事,还愁没饭碗。”
“那不是一码事,要是我接下来的人生,就站在你面前鞠躬弯腰、汇报工作、聆听指示,有什么意思?”仇笛慢悠悠地道,也在转着话题问:“对了,bl号的事怎么样了?”
“你想知道什么?”罗成仁警惕了,好奇地侧头盯着仇笛。
“你看你这人,什么眼神啊,俞世诚不是你朋友么?我就看看你这人怎么样,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朋友下落?”仇笛道。
罗成仁被气得直翻白眼,他斥着:“头回见你这么不要脸的,把人家整倒了,心虚就说心虚的话,拐个弯寒碜我
“好,好,那算我心虚行了吧。不能是我们整倒的吧。”仇笛不好意思地道。
“反正是倒了,不过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把好几个亿不知道折腾那儿去了……这是个麻烦事,投进去的多少得亏点,这么大资金运作都是以借款形式给他的,连房产带地产,能收回几个亿来就不错了,整体要赔一半左右……哎呀,这里头,可真有人哭昏在厕所里了啊。”罗成仁笑道,其实他何尝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看看仇笛,声音放低了道着:“你就不用心虚了,警察查封了一多半,俞世诚和冉长欢拿走一部分……你们顶多是被冉长欢雇上掐电捣乱的,都俩伤残了,还能怎么着?你跟我说句真话……”
“什么真话?”仇笛问。
“这要是设计好的,可了不得……你们不会是拔了橛子,故意让冉长欢偷走驴吧?回头再把他卖了换钱……哟,哟,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害怕了,我好像是出冤枉钱的那人。”罗成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现在,越看仇笛越像,想想事情,也越接近于这种判断,特别是,他能进入盛华的办公区,偷走电脑里的数据。他惊愕地看着仇笛催着:“是不是这样?债主都找偷驴的麻烦,你们倒没事了。”
“你就不能阳光一点,想这么阴暗。”仇笛不悦地斥了他一句,提醒着:“你应该想想那个偷驴的,千万别让他翻身。”
“翻不了了,做空机构的、风投的、华鑫,bl号的债主,包括我都在追他,死活不论,赏格已经开到一百万美金了,他除非把资金都变现埋到地下自己不露面。”罗成仁道,拿了要命钱的,下场都是如此。
仇笛抬头,灿然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这也是设计好的?”罗成仁愕然问。
“我就一吊丝,你非要神化我,我有那么能吗?”仇笛不屑道。
“确实没那么能,不过够吊我请了你几回都不去我公司任职。”罗成仁加重语气,恶狠狠地评价道,他亲自倒了杯酒敬着仇笛道:“来,于一杯,这么吊的吊丝我可是头回遇到。”
砰两杯重重碰在一起,两人彼此的眼神颇有几分欣赏,杯中酒一饮而尽,话里情慢慢来叙,直吃到杯盘狼藉,酒瓶见底。摇摇晃晃的两人被助理搀上车,还是先送的仇笛回住地。
仇笛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梦里又回到惊心动魄的现场,梦见和老毒火拼,梦见自己恶狠狠地打死了人,惊醒时一身冷汗,惊回到现实中才发现是在冷清的租住房里,门咣咣直响,听到了耿宝磊的焦急的叫声。
他奔上前开门,耿宝磊、马树成,崔宵天等在门口,一看见他,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仇笛马上想起下午要去医院的事,直拍脑门说对不起。
“没事,我们去过了。”马树成道。
“找不着你,我们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耿宝磊道,埋怨的口吻。
崔宵天笑笑,无语揽着他进家,关上了门。
仇笛开上水,自己却口渴,以至于先喝了杯冷水,洗了把脸才出来,几人坐沙发上,看仇笛这醉死梦死的样子,宛如已经变了个人,相视几眼,都没说话,丁二雷做个人工植骨手术,刚能下地,不过恐怕以后得成瘸子了,至于可怜的三儿,动了两次手术取脑部於血,到现在还昏迷着。
“三儿,还那样?”仇笛期待地问,就像他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仍然期待一样。
没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