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不能躺。”妙星冷说着,有些无奈地看向他,“府里这么多丫鬟,月事布应该有不少存货吧?我现在特别需要那玩意。”
月事才来没多久,量极少,可垫在下边的东西是必不可缺的。
她真应该庆幸,例假第一天不会来得汹涌澎湃,否则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
“你要是不提醒,我差点就把那玩意儿给忘了。”卓离郁回过神后,连忙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一些来。”
“还是我自己去吧。”
“你安静坐着就行。”
卓离郁一出门就遇上了秋叶,立即把她叫了过来。
“秋叶,你那还有没有月事布?”
“哦,我差点忘了,阿星姑娘需要,我现在就送过来。”
“快去快回。”
秋叶很快去而复返,手中带着个盒子。
“殿下,这里面的应该够用好几天了。”
卓离郁接过了盒子,转身回屋,把盒子放在了桌上。
“阿星,你今夜就在这间睡吧,要是觉得不够暖和,再生个炉子,我就在你隔壁,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喊我一声。”
卓离郁说着,又走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该回避的时候,他当然要主动回避。
“殿下,宫里来人了!”身后不远处响起秋叶的声音,“陛下召您入宫,殿下,是否现在就去呢?”
卓离郁闻言,回过了头,“备马车,立即进宫。”
秋叶准备好了马车,卓离郁临行之前,叮嘱她,“你不用跟本王去,你就留在王府里照顾阿星,看紧她,要是阿星出了什么差池,扣你月钱。”
“……是,请殿下放心。”
卓离郁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进了皇宫,在养心殿的阶梯下方停了下来。
“殿下,到了。”车夫掀开了车帘。
卓离郁下了马车,望着眼前的宫殿,踩上了阶梯。
同一时刻,养心殿内——
“陛下,齐王殿下来了。”略微发福的中年太监,朝着屏风后道了一句。
“嗯。”屏风后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卓离郁走进了殿下,隔着屏风问候。
“参见父皇。父皇传诏儿臣前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他说话期间,已经有宫女搬来了椅子到他的身后。
他落了座,等着皇帝开口。
“今日朕传你过来,不是谈国事,而是要谈谈你的人生大事。”
屏风后的声音毫无波澜起伏,“朕听说,你最近痴迷一个民间女子,那女子还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不仅家世不好,连容貌都很平凡?”
“父皇是听谁说的呢?”卓离郁不紧不慢道,“父皇为何强调她的家世和容貌?难不成是想要来干涉?”
“如此平凡的一个女子,怎能匹配你?”
“父皇是要讲究门当户对吗?这样的观念在儿臣看来,实在是太庸俗了。”
“庸俗?在你看来,什么才是不庸俗?高贵与低微的结合,才算是新颖吗?平凡的女子是否懂礼仪教条?是否有才情?是否能登大雅之堂?她的行为举止是否会有损皇家体面,这些问题你可曾考虑过?做皇家的儿媳妇,规矩很多,要求也很多。”
屏风后的人顿了顿,道,“这不仅仅是朕的意思,也是太后的意思,太后最看重女子的品行与修养,外貌与才气也十分要紧,太后一向疼爱你,你可不能叫她失望。”
“父皇说了这么一大堆,重点也只围绕着‘颜面’这二字,难道家世平凡的女子就一定有失颜面?家世平凡的女子就一定无才无德?这样的逻辑儿臣可不曾听说过啊,父皇连见都没见上一面,哪能轻易下结论?”
“朕觉得很意外,你的眼光一向挑剔,按理说,你不该看上一个平凡的女子,朕想了想,那女子的家世虽然不合格,人还是可以见一见的,也许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吸引你。”
“多谢父皇愿意听从我的建议,父皇若是没有其他要紧事,儿臣先行告退。”
“年前宫里会举办一场烟花盛会,夜宴之上,你可以把她带过来,让朕和太后看一看。”
“知道了。”卓离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跨出门槛之际,他心中想着,也不知道阿星愿不愿意来。
按照阿星的性格,恐怕……
他得试着说服她才行了。
卓离郁才走了片刻,又有宫人进了殿内,朝着屏风后的皇帝道:“陛下,谢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谢子荆进了寝殿之内,单膝跪下,“陛下,臣请求陛下帮个忙。”
“什么事儿?”
“臣在练兵之际,受到十一公主频频骚扰,让臣实在无法专心,公主又是金枝玉叶,臣不敢训斥她……”
“这个丫头真是太不懂事了,都让她的母妃惯坏了,不过……她也是真心崇敬你的,年轻的几个武将里,就属你最英俊,武功最好,敬佩你的公主,还远不止她一个呢,朕有时候就烦恼着,应该把哪个许配给你。”
屏风后的人低笑了一声,起身走了出来,“谢卿家,你……”
话还未说完,在看见他腰间挂着的佩剑时,哽住。
皇帝忽然上前几步,目光紧盯着谢子荆腰上的雪鹰剑,“你这把剑是从哪里来的?”
这把雪鹰剑,是他当年送给白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