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吟顿时抬眸,“什么时候?”
“大概八年前,就是络侯府两位侯爷战死那一年。”霍白起摸了摸鼻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嘟囔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怀疑,络侯府两位侯爷的死,说不定是谢阳害的,不然他准备那边关的通行文书做什么?他又不会去边关。”
苏清吟微微眯了眯眼,寻思着刚刚霍白起的话。
这份边关文书,里面肯定有文章,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无从去查证,现在能下手的地方,还是在银子上面。
南离候已经离京,要从他那下手一来费时间,二来如曾林所言,还不知道南离候知不知道原因,这事还是不能从南离候那下手。
竟然如此,那就只能从谢阳的银库里查起了,他的银钱调动肯定会有记账,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心里有了决定,苏清吟抬头看向了曾林,“我去江南的那四年,不仅治理好了那边的水患,还查出了不少贪污事件。
据我所知,下拨到江南增修水利的银钱,有不少都被本地官员贪污了,而这些贪污的官员,每人都会向上级孝敬一部分的银子,如果我没查错的话,你就是他们孝敬的人吧?”
苏清吟这话一落下,曾林顿时摸了一把虚汗,“是,这些银子都是谢阳的,我只是负责代收。”
虽然这样说,曾林的心里却是忐忑到不行,苏世子从江南回来的事,都过去四年了,岂不是说,四年前苏世子就查到了他身上?
真是好险,若是那个时候苏世子将他揪出来的话,估计他这乌纱帽早就不保了。
一想到他现在已经算是苏清吟的人了,曾林又松了口气,还好他站对了队,不然岂不是随时都会被揪下台?
“江南那边的银子都由你负责,想必你没少于谢阳有接触,那你知道,谢阳的私人银库在哪里么?”苏清吟一点也不在意他内心的波动,继续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曾林微微摇了摇头,一想到自己一问三不知,怕苏清吟不满意,连忙绞尽脑汁的在回想。
还别说,他这么一想,还真的回想出了一些东西。
“不过,谢阳极为信任他的管家,我曾经无意中看见过,他的管家亲自赶着马车去京都外的别庄里,那别庄只是一处普通的庄子,按理说也没什么稀奇的,可他那般郑重,我觉得可能有些问题。”
这件事还是多年前曾林无意中发现的,因为那时他还得仰仗谢阳的鼻息过活,就算发现了什么,也只能当作不知道,后来就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时间久了,也就忘记的差不多了。
现在被苏清吟一问,正好想了起来。
“这个别庄在哪?”苏清吟沉思了一会,觉得曾林说的这个消息很有价值,就算这个别庄不是谢阳用来藏银子的地方,想必也有别的用处。
“就在碧水湖东边的碧水别庄。”见苏清吟重视,曾林连忙说出了地址。
“很好,我会派人去查的,至于你们两人,给你们两天时间,将以往谢阳做的恶事整理好,都传播出去,尽量闹大一点,激起民愤。”
苏清吟敲了敲桌子,给两人安排了任务,便让他们退了出去。
“是,苏世子。”两人连忙应下,离开了离王府。
出了离王府之后,在离王府门前,曾林深深朝着霍白起一拜,“霍兄,多谢你当初与我说的那番话,让我站在了苏世子的阵营。”
“曾兄客气了。”霍白起扶起他,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一开始,压根就不是在为曾林着想,只是想着,他得罪了谢阳,反正也是待不下去了,要投靠苏世子,不如再找个伴一起。
没想到竟然救了曾林一命,刚刚听到苏清吟的话,不止是曾林,就连他都给吓了一跳。
苏世子连曾林为谢阳,收集各方孝敬款银的事都知道,岂不是说,他霍白起做的那些事,苏世子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这般想,霍白起也是背后起了一身的冷汗,还好他当初聪明,及时抱紧了苏世子这条大腿。
“不客气,要不是霍兄及时点醒了我,只怕我现在早就跟谢阳落到一般下场了,道谢是应该的,以后若是有事用的上我,尽管开口。”为官之人,左右逢源的体面话,一向都是说的极为漂亮,曾林也不例外,这番话说下来,霍白起听的极为舒服,两人的关系顿时更好了几分。
“别的就不说了,咱们还是好好去办苏世子安排的事吧,谢阳的恶事做的不少,咱们得好好商议一番才是。”
霍白起摆了摆手,谈到了正事上。
“好,霍兄要是不嫌弃,就来曾府一聚,咱们把酒言欢,慢慢商谈。”曾林提议道。
“自然不嫌弃。”
“那便走吧。”
两人坐上了马车,朝着礼部侍郎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