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等离开之后那司徒彻负手皱眉,面容冷峻,以至于有些病态的脸上愈发少了生气。
司徒寰对父亲道:“陛下这次过来是因为江南之事吗?”
司徒彻转身道:“你怎知道?”
“若是因为舅舅之事,想来陛下不会亲自来我们府里,只需要跟皇祖父说通就好。”
少年认为就他那位舅爷还不值得新皇亲自来他家一趟。
司徒彻苦笑道:“没错,就是为了让为父去江南。”
司徒寰立刻道:“那儿子跟父王一起!”
司徒彻冷下脸,“老老实实给我在府里呆着,和你母妃一起照顾好弟妹,若是等我回来考校你们,发现谁没有进益就找你问罪。”
少年顿时苦了脸,本想说什么,可又没那胆量,最后只能瘪了嘴。
司徒彻倒是许久没见儿子这样稚气的举动了,这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行甚是危险,为父怎能让你一起前去?”又劝道:“父王离开之后,你多多入宫,只是不要提及我,要有什么事儿,就让你皇奶奶出面,懂了?”
少年连连点头,可是这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等到了他下午上课的时辰司徒彻就令他去上课,以免耽误了功课。等书房中只剩他一人,这才在暗阁中取了一个小瓶儿,然后打开瓶塞想也没想就仰脖一口。
他想要有命回来,总要有命去。那白术的确医术了得,可他不是现在还是一病秧子?
君故回宫之后便直接去了太上皇处,他来的时机倒也有些巧妙,正是太上皇小憩刚醒。
自从入了秋,太上皇每天中午睡的时辰就比夏天的时候少了不少,总觉得心情旺盛,这两日正在心中盘算着秋猎之事。只是又想到秋闱刚过,满京城都是考生,若是现在大摇大摆的出宫未免有些不妥,再加上他也听戴权说了那江杉之事,若是此子一个想不开来个告御状,他苦不苦?
为此太上皇就放弃了玩乐,可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毕竟从一个随心所欲的皇帝变成了一个委曲求全的太上皇,总还是要适应的。
待见了君故,他立刻笑道:“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虽然戴权刚刚已经在他耳边上说了一堆,但还是要例行一问。
“儿臣刚刚和贾赦以及贾敬一起去了三弟那儿。”君故一边说一边坐在太上皇身边关切地问戴权:“父皇这几日如何?可有什么地方不喜欢?”
太上皇顿时笑骂道:“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何必问他?”
听他直接用“我”称呼,君故只笑:“这不是他比您还明白,还记挂着您?这点儿子都比不上他,自然要问。”
接着道:“儿臣之前去看三弟是有一事。”
虽然太上皇也能猜到了,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一番,待听君故将一切娓娓道来,最后着重说了老三已经答应,以及老三的儿子,甚至还说起了贾赦的笑话,太上皇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沉吟道:“江南,倒是老四还在京城,他倒是合适。只是他要是在京城,也还是要老三去。”
不为别的,只为一个孝字。
让老四跟老五一起去边疆,倒不是没人腹诽他不想让儿子安安静静地给德妃守孝,这名头他担着了。可要说守孝就不能出门——民间百姓可不用管这多。
只是让老四和老五一起去边疆,和让老四一个人去江南这其中的区别可就大了。
让老三去,倒是能徐徐图之,也是既展现出了新皇的决心,又有怀柔之意,让老四一去,就变成了鱼死网破。
君故为太上皇捧了杯茶道:“就是这个理,只是三弟身体不好,儿子放心不下,就让白术跟着吧。只是白术也要伺候您,所以儿子就来您这里讨恩典了。”
太上皇心道,这哪里是跟我讨恩典?这是让我不要管来了。
不过老三自己都答应了,他还有能拦着不让去?又看了一眼那个投影墙。
刚得了这宝贝的时候他日日新鲜,可看着看着就不想看了。千疮百孔!哪里都是问题!怎是一个触目惊心,让他不禁想,我大雍完了?在我治下?刚刚传承两代?
他哪知道他这心态就跟很多吃瓜群众上微博是一个心态。
不刷时政我人类帝国好好的,一刷就是各种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