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惹得热情的匈奴女人也忍不住频频侧目,心中猜测这英俊的中原人为何来到漠北。
顺着那黑衣男人的视线望过去,便看见熙熙攘攘的集市中心晃荡的那一眉眼如画、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只见那少年所过之处,街道上的匈奴人均是忙不迭的避让开,在其身后议论不停。
众人皆知这被一干匈奴王护卫围拢在中间的,便是眼下正得宠的中原少年。这半月来,那冒顿单于对这个少年可以说是恩宠有加,看看那一干亲卫兵,便能知晓一二。
“那便是冒顿单于的新宠?怎么是个男的?这连大月氏上供给阙氏的裘皮都给这中原人做衣裳了?”
“可不是,听说冒顿单于想拉拢这人……”
“依我看,这哪里是拉拢,分明就是摆明了要宠幸……”
集市上众人议论纷纷,高大的黑衣男人脸色越来越差,视线寒刃一般刺在那大摇大摆的少年身上,依稀间,他又看见了那吴中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
虞楚昭正享受着做恶霸的感觉,想着要在这匈奴的地头上做做那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儿,譬如说调戏调戏良家妇男什么的,突然背后就起毛了。
虞楚昭登时浑身一寒,打了个寒颤,心虚的扭头去看,但是却只看见背后拥堵的的异族人。
“大白天的……”虞楚昭心中咕哝,危机感瞬间飙升,几秒之后又猛的回头,还是没有异常,这才将颤颤巍巍的小心脏重新放回去胸腔里头。
但是此后的行程中,虞楚昭却是心不在焉了,总有种被人盯梢的诡异感,于是整个人都蔫吧了,再提不起那为非作歹的心思来了。
“怎么回事?”虞楚昭心中暗想,一边装作不经意的四处瞄,但是理所当然的未找到那视线的之主人,于是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只想着要早些结束了漠北的事情赶紧回咸阳去才好。
直到晚间,被冒顿单于请到了牙帐里头,虞楚昭这才明白白日间的巨大的不安是怎么来的。
适时,虞楚昭一副就要被狠狠干了的表情,一张脸皱着,只觉得自己菊花狠狠一抽,瞬间觉得路都不会走了。
虞楚昭战战兢兢再抬头,希望自己是产生了幻觉,但是现实却毫不留情的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只见牙帐内上首坐着一满脸阴沉的男人,一身玄色衣袍,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的不是项羽又是何人!?
项羽一脸阴霾,视线上移到虞楚昭的脸,那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来一点,危险十足的紧紧盯着不放。
虞楚昭披着一身雪白的裘皮斗篷呆立在牙帐门口,活似一只被鹰盯住了的兔子,一动不敢动的,眼珠子却在眼眶里滴溜溜的直转,项羽一看就知道这厮是想找借口、找理由开溜了。
可惜,冒顿去是没给虞楚昭这个机会。
冒顿见虞楚昭出现,立马男人味十足的勾起嘴角,摩挲着下巴对虞楚昭道:“本王等你等的可心焦。”
虞楚昭只得将准备开溜的脚步定住,配合的露出一抹熟稔的微笑:“不敢不敢,有事耽搁了。”心中却抓狂的呐喊:“小爷和你不熟!莫要这个表情!”
项羽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漠然道:“单于和这人关系倒是要好的很。”
虞楚昭刚想否认,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听见上首的冒顿单于大笑:“是了,本王素来喜好美人,这位美人可是本王的座上宾!”
虞楚昭顿时如遭雷劈,一脸绝望,对着项羽嘴唇开合几番,绞尽脑汁想要做出解释。
但是为时已晚,冒顿显然和虞楚昭没一点默契,这时候几步下来,一手搭上了虞楚昭的肩膀,丝毫没有感觉到虞楚昭的僵硬一般,搂着虞楚昭往项羽身前带。
虞楚昭看着项羽离得越来越近,恨不得脚底生根,一脸的生无可恋。
项羽微微仰头盯住虞楚昭慌张的脸,嘴角一扯,无声的嗤笑,虞楚昭立马就蔫儿吧唧的了,被冒顿搂着,一脸倒霉相对着项羽。
“这位便是大楚的丞相虞楚昭。”冒顿深沉的目光从鹰钩鼻子上方投射下来,瞧着项羽,一边将怀里的虞楚昭往项羽身边推过去。
项羽没抬手接人,由着虞楚昭一个踉跄扒进自己怀里,旋即反手将人轻轻一推,眉头拧起来:“单于这是何意?”
冒顿却只是摆手自己重新回去座位上坐下,长出一口气,单手撑着额头,一副酒意上涌的模样:“不过一时手滑而已。”
项羽“嗯”了一声,不知何意,单手持酒杯遥遥一举,算是敬酒,自己率先仰头一口饮尽,旋即,视线又重新扫向虞楚昭。
“如坊间传闻,却是眉眼如画,漂亮的紧。”
冒顿拍案大笑:“英雄所见略同,英雄所见略同呐!”
虞楚昭心中火大,却又没法发泄,只得自己在项羽身边站好,讪笑两声,对着项羽抓耳挠腮。
项羽则一脸冷峻,带着种叫虞楚昭胆战心惊的狠戾,只是不知道这狠厉对着上首坐着的冒顿单于还是对着虞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