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儿憋得满脸通红,脖子被白露捏着提在半空,自己只能双手抓着白露的手腕。
“你……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个问题,也是颜鄠想问的。
“哼”,白露傲慢地轻哼一声,开口教训道,“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吃里扒外。任何人,最难能可贵的一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一个小小的花妖,胆敢对自己的主人有不轨之心,还真是荒唐得彻底。”
“那……呵呵……我不配,我不配,我也有好几千年的修为,她烟芜又凭什么……咳咳……”庐儿怒极反笑,被白露捏着脖子不住地咳嗽。
颜鄠张口想要反驳,却半天没能说出什么。是啊,烟芜凭什么?她又何德何能呢?
白露嘴角一斜,冷笑道,“陵光喜欢谁都是他自己的事,烟芜有什么过人之处孤不知道。但就凭你对主人不忠不义,不和你心意就敢造反,勾结外敌残害亲友,欺上瞒下表里不一,反正你不配!”
庐儿浑身发抖,白露手里又增大了力气,仿佛要把庐儿的脖子捏断一般。白露要想捏碎庐儿的脖子,简直易如反掌。不过,庐儿到底是长灵殿的下人,怎么也得等陵光回来亲自发落。
白露另一只手劈上庐儿的后颈,庐儿还没来得及喊叫就晕了过去。下面的深渊中蹿出几根黑黝黝的铁链,庐儿一瞬间就被捆绑结实,铁链摩擦的时候还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迸出亮红色的火花。
“白阿姨,赤鴳君没事吧。”颜鄠迫不及待地问。
白露翻了个白眼,“呦呵,我好心来救你,你连问候都不问候一声,就只关心你的赤鴳君啊,真是白眼儿狼呦,早知道我就不这么费力气跑过来了,到底你跟陵光才是一家人。”
颜鄠被噎得说不出来话,只能尴尬地笑。
白露见颜鄠不经逗,笑容一敛,“得了,不打趣你了,放心吧,你的赤鴳君安然无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去再说。”
结界在白露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像镜子一样出现几道裂痕,裂痕蔓延开来,直到视野里的所有画面都碎成一片一片的,然后掉落进黑暗。颜鄠身下的莲花也瞬间石化,破碎。莲花破碎的时候,颜鄠没有掉下去,被白露拉扯着向高处升。
画面一转,入眼的是荒山野岭。这里是郊区的森林公园,景区在晚上六点就关闭了,此时荒无人烟,不见一丝灯火,常听人说这片森林公园晚上有野兽出没。
白露吹了一声口哨,便看见如墨的天幕中,有对巨大的翅膀在扇动。帝江拍打着大翅膀盘旋在空中,发出声震九霄的蹄鸣,继而越飞越低,最后缓缓落地。
“咦,帝江,你怎么来了!”颜鄠感到十分惊喜,上去摸帝江的翅膀。帝江跟颜鄠也算熟悉了,现在像只宠物一样用翅膀蹭着颜鄠撒娇。
20、
土御门芳次这几天从未有一刻是放松的,他坐在椅子里,身体也是紧绷的。
速水的步子很轻快,脚下生风,表情胸有成竹。
“打搅了。”
“什么事?”
嵯峨奉一郎没来得及问,就被土御门芳次抢先了。这几天,土御门芳次好像把速水当成了自己的跟班在使唤,速水虽然是尽职尽责在工作,可是便面上看上去,就好像是嵯峨奉一郎被架空了,整间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围着土御门芳次转。
“阿基拉传回消息,说中国的海南省和台湾发生暴动了,政府正在武装镇压,但是规模巨大,眼看就压不住了,南京军区那边已经有了动作,大批部队向海南方向开拔,台湾那边自己控制不住了,已经向大陆暗地求援了。”速水报告说。
“嗯,我已经知道了。”土御门芳次冲速水扬扬下巴,示意他看屏幕。
屏幕上是央视的晚间新闻,正报告着海南的事情,不过没有提台湾。
“还有呢?他们出去这么些天才知道这么点事?”土御门芳次有些不耐烦。
“抱歉土御门先生”,速水急忙鞠躬道歉,“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嵯峨奉一郎轻哼了一声,“速水,你是我的秘书,干嘛对他如此毕恭毕敬,这又不是你的错,没必要道歉。”
速水带有歉意地像嵯峨奉一郎笑笑,接着说:“铁雄亲自去探南京军区的具体情况了,没办法,人手不够,又不敢太接近,要想知道更确切的消息,得再等等。”
铁雄和阿基拉是搭档,这两个名字均来自大友克洋的动画电影《阿基拉》,大友克洋最擅长的就是一黑暗对抗黑暗,以暴力控诉暴力。铁雄和阿基拉两个人,都是黑暗和暴力的代言人,执行这次绝密任务的绝佳人选。
土御门芳次只说自己知道了,便走了出去。
这时,速水才面色严肃地对嵯峨奉一郎说:“嵯峨先生,刚才土御门先生在,有一件事不方便说。”
嵯峨奉一郎神情一凛,“什么事?”
“您看看这份报告,这是华莱士和德萨罗两兄弟发回来的报告。”
嵯峨奉一郎看了之后面带愠色,鼻子里冷哼一声,“好啊,就知道这个土御门芳次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