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微微一怔,随即浅笑着道:“我很好。”
“那就好,姑娘没有受伤就好。”司季夏笑了,脸颊虽瘦削得厉害,但还是现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的笑容很干净,就像是只要冬暖故还好好的,他睡上多少个时日都无妨一样。
“我还以为……”司季夏还要说什么,却又自己把话打住,没有再往下说,因为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说。
他还以为这个姑娘是他的妻子,好在不是,否则他把自己的妻子给忘了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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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季受的刺激实在太大,那样的刺激,对阿季而言,他是承受不来的,而且断崖太高,就算有婉妹在下边护着他,也难保不会震到脑子,姑娘们放心,阿季就算忘了所有人,也不会忘了他的阿暖的,人的心底总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抓不着的奇怪感觉,或对一件事,或对一个人,请给阿季一点时间啊,姑娘们也莫催叔啊,姑娘们一催叔,叔就乱套了,不着急啊,日子会好的,他们都会好好的,阿季依然会对阿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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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眼泪 【加更】
有些时候,忘记,比记住,要好。
司季夏一直以来都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己忘了很多很多事情,他只记得这儿是他的家,记得他生来就没有右臂,还记得他名叫“平安”,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不过他不悲伤,也不着急,他知道总有那么一天他会把他忘记的事情想起来的,就算没有那么一天,他也不介意,因为他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他没有亲人,没有妻儿,他只有他自己,对于过往,忘与不忘,于他来说,没什么差别。
唯一的差别,就是他的家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姑娘,一个大着肚子的姑娘。
姑娘说他是她的恩人,说他是为了她才从山上滚落下来碰到了后脑且受了重伤的,他有问姑娘的夫家和家人,姑娘没有多说,只说了她什么亲人都没有,只有她自己而已。
司季夏觉得,他和她挺像,都只有自己而已,不过他比她又好上一些,因为他还有一个家,而且他是个男人,虽然身有不全,但是在这个世上,男人总是要比女人好存活的。
其实就算姑娘没有多说,司季夏大概也猜得到他为何会救她了,想来应该是她想寻短见,他见着了,便救下了。
倒也是,一个举目无亲且还挺着个大肚子的女人,总是难活得下去的,只是不知看起来这般好的姑娘,又怎的会没了家没了亲人?
这个问题司季夏自然没有问,因为没有人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
司季夏虽然觉得脑子里有很多混沌拨不清顺不开,他也知道他忘了很多事情,但他却没有问多少话,就像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对过往有记忆一样。
司季夏问冬暖故的一个问题,是“这儿是我的家,可对?”。
冬暖故点头。
他问冬暖故的第二个问题是,“敢问姑娘芳名?”
冬暖故微笑着答:“我姓冬,名暖故,温暖的暖,故事的故。”
冬暖故什么都想隐瞒,唯独她的名字她不想隐瞒,因为就算他已不在认识她,她还是想他能再唤她一声“阿暖”,一声就好。
司季夏这会儿已经坐下吃饭了,他正捧起碗喝了一大口黏稠的白粥,像是饿极了似的,倒是完全不在意他吃饭的模样被一个陌生人看到,这是从前的他从来不会有的情况,从前的他,从不愿意在人前吃饭的,因为他只有一只手,他捧起了碗,就没有再用筷子。
可现下,他还是他,却又好像不是他了。
“我叫平安。”司季夏将碗放下,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冬暖故,朝冬暖故微微笑了一笑,又匆忙垂下眼睑,不敢多看她一眼,耳根有些红,道,“姑娘若是不介意,可直接唤我的名字,‘公子’这个称呼,山野人家听着,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还是不敢多看冬暖故一眼,就像是多看她一眼就是玷污了她似的。
冬暖故在听到司季夏说出“平安”二字时,她放在腿上的手颤了颤,眼眶有些滚烫,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柔声道:“我知晓的,公子曾告诉过我的。”
“这样啊。”司季夏又微微笑了笑,“那就好。”
冬暖故没有再说话,司季夏也只是静静地喝着吃菜,他虽说自己是山野人家,但是他动起筷子来却是斯斯文文的,这是真正的山野人家不可能有的举止,然他没有察觉,似乎他一直都是如此,并未觉得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