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映红了夜色,好似晚霞烧在天际。
只是这终究不是晚霞。
所烧的,也不是天际。
大火烧的,只是一个早就不该存于世的人事物而已。
楼远与冰刃在约定好的地点碰了面,却谁也没有在那儿停留一瞬,只见他们的脚尖点过重重屋檐,如矫健的鹰般直往丞相府的方向飞掠去,竟是比来时的速度还要快。
可是,他们并不安静。
冰刃一见着楼远背上扛着的融雪,没瞧见融雪的手,只瞧见她在楼远肩上直扭动不已,不由怒骂道:“猪雪你吃屎了是不是!?在这个小白脸肩上扭什么扭!?”
“还有你小白脸!你背上是放着当靶子的吗!?居然敢这么扛着老子师妹!?”
冰刃一脸的怒火,似乎掀了整个陨王府还不能消下他心头的怒气,不仅没有消,反是更怒了!
“回师兄,融雪这是中了媚药,要是背到背上,只怕就乱套了。”楼远心中惭愧,若不是因为他,这小乞丐根本就不必受这等折磨,是以他对冰刃的态度很是客气。
“呸啊!师师你娘的兄!老子什么时候是你师兄了!?你这小白脸还要不要脸了!?”楼远的一声“师兄”,让冰刃的怒火烧得更盛了,突然间一怔,几乎是吼着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这头猪中了媚药!?”
楼远的脸色更沉了,“是。”
楼远的话音才落,冰刃立刻以脚向他出招,每一脚的都快准狠,那速度及招式简直就像要将楼远往死里打,而楼远自然不会乖乖让他踢到,是以他只能避让,边避让边沉声问冰刃道:“师兄何故突然攻击楼某?”
“小白脸你还有脸面问这种不要脸的问题!?”冰刃脚上攻击不停,非但不停,反而踢得更猛了,“在陨王府那种龟地方,你居然还敢给老子师妹下媚药!?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了!?你就有这么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楼远脚下一滑,一时躲避不及,膝盖上生生挨了冰刃狠狠的一脚,险些从屋顶上掉下去,谁知冰刃不仅没有停下攻势,继续突突突地踢。
楼远终于明白了,这小乞丐做事总是那么疯疯癫癫的,并不是没有疯癫的理由……
有这么个样的师兄,想要长得像个正常姑娘家,想来也不可能。
冰刃的攻击不曾停过,总是躲避不是办法,是以楼远只能还击。
是以他们就这么一路踢打着回到了丞相府。
冰刃也骂了他一路,好像嘴不知困似的。
他们自然是没有走丞相府的大门,因为他们都等不及敲了门再等人来开门,他们是翻墙进的相府。
换了一张脸孔的楼远,自是没人认识,可春荞秋桐就一直守在相府大门后,忽然间见着有两个人从门上的高墙上踢踢打打地进了相府,春荞刚要唤暗卫阻拦,却听得秋桐高兴地大叫道:“别拦别拦!是爷回来了!”
“爷肩上扛有一个人,想来应该是融雪了!”
“哎哎哎!你们都别拦!我和春荞去追着就好!”
秋桐高兴地喊完话,和春荞一同追着楼远的方向去了。
暗卫没有行动,他们重新隐匿回了暗处,继续与夜色融在一起。
冰刃和楼远还是在打。
因为冰刃没有停脚,是以楼远也没有停。
他总不能当个傻子乖乖让人踢成一个残废,就算是小乞丐的师兄爹,也不行。
冰刃和楼远从陨王府一路打回了丞相府,又从丞相府大门一路打到了菡萏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