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盏茶时间,柳清完好无恙地从厅子里走出来,让大夫人瞪大了眼,忙冲进去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倒是一向与柳承集相敬如宾的大夫人被他掴了一巴掌。
没有人知道柳清跟柳承集说的是什么,便是连她的生身母亲都不知道。
柳清跟柳承集说的是,要么选五皇子来附靠,要么选羿王爷来附靠,他如今的地位才可保。
柳清甚至跟他分析了为何是选这两个人来附靠,让柳承集第一次对他这个女儿刮目相看。
待柳清走后,柳承集自己一人独自想了很久很久,直至入夜,他才一扫心中这连日来的阴霾,笑着往青姨娘的院子走出。
他要先去好好放松放松自己,才好让他接下来好好巩固他如今的地位,并为他未来的地位好好铺垫着。
然他才从厅子里走到厅子前的花庭来,便听得府里一阵嘈杂,有慌乱的脚步声,还有家丁惊乱慌张的声音伴随着匆匆的脚步声响起,“老爷!老爷!不,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柳承集才刚扬起笑意的脸登时又沉了下来,大声喝了一声。
他说过在府中不可大声喧哗,更不可大声喊叫,如今便是连他府里的人都敢不将他的话放在耳里了!?
有怒意在柳承集心底升腾。
“有人,有人带着剑闯进府里来了!”家丁面色发白,一脸惊惧,慌乱到了极致。
柳承集惊,怒喝:“什么人敢这么大胆!?”
回答他的,是一柄未出鞘的剑抵到他脖子上,冷冰冰的剑鞘贴着他的脖子,让他震愕住,不敢有丝毫动弹,额上立刻有冷汗沁出。
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朝他靠近,更没看到这靠近的人如何出手,他面前的这个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耻笑过并且厌恨着的人,司季夏!
这,这怎么可能!?
柳承集喉结微微一动,瞪大了眼,动也不敢动,尽管贴在他脖子上的是剑鞘而非利剑,然他却感受到了从剑身上传来的杀意!
“说,阿暖在哪儿。”司季夏出口的只有冷冷的一句话,冷得让正聚到这花庭来的左相府众人只觉浑身一寒。
柳承集尽管心下不安,然他面上却仍表现得镇定,看着在院中愈聚愈多的家丁婢子及护卫,他堂堂左相绝不能在此时失一点颜面,“世子真是好大胆子,天子脚下竟敢如此擅闯我左相府!简直是藐视王法!”
众人咽了一口唾沫,在天子脚下藐视王法,可是要判重刑的!
柳承集的话音才落,便有护卫从四周向司季夏围来,他们手中的剑刃在风灯中闪着银光,让周围的家丁和婢子心中打了一个又一个颤。
司季夏却像没有看到周围的护卫般,只是用剑架着柳承集的脖子又问一次,“阿暖在哪儿?”
“我说与不说,你能奈我何!”柳承集眸中突然迸射出狠毒,只见他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快准狠地朝司季夏的心口刺来!
与此同时,周围护卫同时向司季夏袭来!
当柳承集手中的匕首就要刺进司季夏心口时,柳承集眸中的狠毒在放大,只见侍卫手中的剑就要将司季夏刺成一个靶子——
却只见司季夏手中长剑剑柄尾端缀挂的穗子微微一动,还不待在场所有人看清他究竟做了什么,便见着护卫手中的剑当当当纷纷掉落在地并如被什么震到了一般往后退了好几步,而柳承集手中那本是要刺到司季夏心口的匕首,此时竟是稳稳地扎进了柳承集的左肩内,而那匕首的手柄处,还握着柳承集自己的右手!
再看司季夏,还是静静站在那儿,除了他剑柄尾端的穗子在轻轻晃动之外,他似乎一动也未动过!他手中的剑依旧架在柳承集脖子上。
所有人顿觉不寒而栗。
柳承集瞪大了眼,还未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匕首为何刺到了他自己的肩膀内,连痛呼都忘了。
“我最后问一遍,阿暖在哪儿?”司季夏面色不改,语气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