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置可否,扔下令牌,冰冷地说道:“行刑——”
与此同时,雪山上的蝶刹死死握住手中的青铜戒指,泪流满面。
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更加痛苦,可是她不能下山,否则一切前功尽弃。
蝶刹抬起手,在冰冷的青铜戒指上落下一吻,含着泪水,却带着笑容问着那个已经离去的人:“上官轩,还记得那半颗内丹吗?它融入了你的灵魂。我已经在你的灵魂上刻上烙印,不管下一世你成了谁,不管你在哪里,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找到你的。”
很多很多年后,新帝继位,应安庆公主强烈的要求,彻查当年上官轩一案,还了上官轩清白。狼牙村外,年华不再的安庆公主站在上官轩的墓前,默默思忆着这个令自己甘心一生未嫁的男子。
你临死前说要埋在这里,是不是与那名女子有关?你那么喜欢那名女子,是不是因为是她先遇见了你?
风呼啸而过,却显得无比寂静与凄凉。
安庆公主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上官轩,你死前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了,那么你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好不好?
下一世我要先遇见你。
——
后来,上官轩转世成了乔靖,而安庆转世成了温婉儿,并且先遇见了乔靖。
渡水战役乔靖本是大败,雪山上的蝶刹为救上官轩,将最后的灵力注入青铜戒指,派式神蝴蝶交给乔靖,却因此失去了与上官轩最后一丝羁绊。
待她修炼成人,找到转世的上官轩,却已是乔靖大婚当日,满目皆是刺眼的红色,她苦苦哀求,换不得乔靖回身一顾。她在门外等了一夜,好不容易看见乔靖,却被下人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乔靖搀扶着新婚的妻子登上马车,绝尘而去。
蝶刹成人未久,遭受如此刺激,身体受到反噬,必须尽快回雪山,可是她倔强地继续站在将军府的门前,等待乔靖。
两天后归来的乔靖终于见了她,却将她的话当做疯言疯语,强行驱赶她离开。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会记住我生生世世,绝不负我。”蝶刹拉住他的衣袍,心中已是肝肠寸断。
“本将军不记得给过你什么承诺。”乔靖退后一步,从蝶刹手里抽回衣袍,满脸厌恶,“况且如你所说,你是妖,既然是妖,那般残忍无情,还会在乎区区一个承诺?”
☆、蝶轩篇(九)
“可是我就是在乎了!”蝶刹被家丁推到门外,拼命想要从正在关起的大门里挤进去。
上官轩看着挣扎的蝶刹,语气冰冷:“我今生挚爱唯有婉儿,下一世也只会爱她一人。你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
将军府的大门终究还是关上了,蝶刹拍打着大门,哪怕双手已是鲜血,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一会,便有几个家丁出来,一把将蝶刹推倒在将军府前。
那些家丁凶神恶煞地对蝶刹吼道:“吵什么吵?疯女人,赶快滚,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天下起了大雨,蝶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跌坐在雨里,大雨滂沱,她的身影孤单,那一刻她感觉这里好冷,比那万年的雪山还要寒冷。
耳边是家丁刺耳的叫嚣,眼前浮现的是乔靖的冰冷无情,上官轩,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怎么负我!
蝶刹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是凌冽无比。
一个家丁抬起脚正准备一脚踢向蝶刹,给她点教训,可是现在看见蝶刹的眼神,不由地后退几步,继而懊恼,怕什么,不过是个疯女人而已,于是他再次上前,“快滚,将军府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蝶刹站起身来,目光直接投向将军府深处,忽然黑发以不可思议地速度长到腰际,嘴唇鲜红,指甲编尖变长,颜色变成了黑色,眼角上挑,眼睛也在一瞬间发出幽幽红光。
成人两百年,成魔一念间。
蝶刹成魔了。
蝶刹的目光幽幽扫过这些呆立的家丁,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语气冰冷:“什么时候,连你们这些奴才也敢对我蝶刹不敬?”
那个家丁只看见蝶刹衣袖一卷,下一刻已再无意识。
剩下的家丁看着头颅与身体分开的家丁,恐慌地退回门里,大叫:“妖怪啊。”
蝶刹站在雨里一直等到乔靖出来,隔着大雨,他的目光再无当初的柔情。
“你果然是妖。”
“我告诉过你,你不信。”蝶刹看着依旧是上官轩模样的乔靖,眼神凄凉,“就像我曾把真心给你,你不要。”
乔靖冷笑:“妖也有真心?可笑!”
“的确可笑!”蝶刹在大雨里忽然仰天狂笑,她指着乔靖,一字一顿地说道:“上官轩,是负了我。”
“在下乔靖,姑娘你真的是认错人了。”乔靖语气愤怒,“如果你胆害我的妻子,我乔靖绝不会放过你!”
“上官轩,你想与温婉儿双宿双栖,妄想!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蝶刹抛下这句,便消失在雨里。
后来的乔靖便请高僧作法,在府院设了结界,闭门不出,而蝶刹因成魔不久,加上反噬的力量巨大,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回雪山修养一次,一时之间没有能破除结界,每次她只能府外冷冷凝视着乔靖与温婉儿,自己却在风中却肝肠寸断。
就这样纠缠了一年后,蝶刹决定回雪山好好修炼,稳定魔性。等到五年后,蝶刹力量大增,再次回到将军府,正好破了乔靖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