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边关大雪未融,接到线报敌军急袭幽州,郭朴接将令急救,途中遇袭。事后往京里呈奏的折子上,是以为中了围田打援之计,郭将军受到暗算。
此时再提起,郭朴颤声道:“末将,我,殿下,”七尺男儿又一次泪水狂奔,郭朴心中如揭明镜,苦苦地哀求道:“请告诉我实情!”
秦王犀利地道:“你自己所想如何?”郭朴痛泪止也止不住,带泪哽咽道:“大帅将令是申时到,末将申时二刻拔营,我…。我一直在猜我军中有奸细,又想这时间太短,大雪封路如何及时送出消息去,”
“你在幽州附近驻扎有两年,对当地人情如何看待?”秦王异常严肃,郭朴心中有如火石轻敲,点亮所有的幽径。
他吃惊地瞪着秦王,秦王对他点一点头,眸子因郑重更显墨汁一般:“就是那样!”两个人没有说话,用心思做了一个确定的交流。
郭朴泪水忽然干涸,换上无尽的恨意,他瘦骨嶙峋的面上露出森森白牙,咬牙切齿骂道:“殿下,末将要是能好,亲手宰了他!”
军情不曾泄露出去,只有一个可能,幽州那里谎报紧急军情。有人埋伏在半路,给出兵的人狠狠一击。
大雪纷飞在那一日,郭朴回想到那天,只想起来鲜血染红雪地。耳边只记得有脚步声响,再就是几个亲信的士兵嘶声大呼:“快救郭将军,郭将军落马!”
无边无限的疼痛,郭朴晕过去又痛醒,耳边再只有车轮声,医官的焦急语声:“快,送进大帐!”
再醒来,孤灯一盏下坐着长平,见到自己醒,他扑过来大哭不止:“公子,你总算醒了。”郭朴虚弱地问出来,自己发出地柔弱声音吓了自己一跳:“我睡了几天?”
才得知已经有十天,这十天里,汤水是撬开牙关灌下去,药也是这样。从此,郭朴与身上的疼痛相关,再也没有起来过。
在军中药草不全,转到后方,好友滕将军刚从战役上下来,自愿送他一路回乡。在路上反正银子归军中,滕将军每到一路,不计钱财地为他请来无数医生不起作用,在见到家人以前,郭朴对于自己的伤,已经死了一大半的心。
秦王幽黑的眸子还在眼前,深得不可见底。郭朴看到两个字,“政见”!
不同的政见,就出来政敌!是谁策划了这件事,让廖大帅吃了败仗,又给了秦王一击,因为他和廖大帅政见相同。
那场仗一直打了半年,在郭朴成亲前后才算结束。能来参加他亲事的人全是从战场上换下修养的,杨英说了一句:“前面正要你,你在家里躺着还不好。”
郭将军半年的伤痛与秦王无干,半年的劳民伤财死伤将士,才和主和的秦王有关!
秦王殿下殷切地道:“郭将军,你要养好伤,至不济,你也不能死!”郭朴泪水往肚子里咽,他要真的是计不如人伤于敌人手也勉强心平,现在知道自己是倾轧下的牺牲品,他怎么能甘心!
房中有一声怒吼:“殿下,我不甘心!”这一声把外面候着的人全吓一跳,再听里面,又没了声音。
窗外春光明媚,房内暗起波澜,郭朴怒得要强着坐起,只换来脊背至腰痛不可当。秦王心里可怜同情他,可不能放过这事的重要性。
他伏下身子凑近郭朴面庞,一字一句低声道:“你要好,不要寻死!”病成郭朴这样的,只怕轻生的人也有。
秦王多跑一趟来安慰郭朴,就是怕他一死,将来事情查明,没有亲身的当事人。几个士兵们说话,不如主将郭朴将军说的话有用。
他看着郭朴痛得面上全皱在一处,还要忍着,秦王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放心,有什么好药我全给你送来。”
又问:“谁是你的医生?”内间门帘内站着秦王的随从,急忙去传郭将军的医生。褚敬斋头戴大帽子,身着一件新衣服,小跑着进去不管人在哪里,在门边儿一跪就叩头:“小人褚敬斋见过殿下。”
“你行医几年?”秦王冷冷淡淡问出来,褚敬斋战战兢兢回道:“行医四年有余,治好病人七十八人,其中有妇人带久不下,小人用药三剂就痊愈。”
秦王哭笑不得:“你是看妇人病的医生?”褚敬斋知道回答错,他只把得意病症说出来,不想多说出来这一例,已又叩头又道:“还有青山徐家老太爷,行房时忽然中风,”
郭朴为他说了句好话:“用过他的药,身子有不疼的时候。”所以挽留褚敬斋,也是有原因。
秦王已经大为冷淡,为郭朴说话才说这句话:“本王人在京中,是挂念郭将军的,郭将军好了,你有前程,看你穿着秀才衣巾,难道不奔前程?”
说到这里,又把邱大人喊来交待:“郭将军虽然病了,也是朝廷官员。去年我在京中,皇上还问起过,廖帅回是一员悍将,皇上说好生将养。”
只是廖廖几句,不知当时场景如何,邱大人已经是羡慕万分,打躬连声道:“是是。”
郭朴心潮不在皇恩之中,还在穷山恶水中转悠。见秦王喊自己,他抬起眼眸,见褚敬斋也不在,邱大人也出去,秦王对他微笑:“正事儿说完,该说说你的fēng_liú韵事了,你强娶妻子,是怎么个情况?”
未开口,郭将军面上又一红,直言相告道:“汪氏和曹氏是母亲为我订下,汪氏家业大,陪来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