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不理郭朴,反正他起不来,最近又一直红豆和画眉的闹,凤鸾也不怕他,凤鸾只去让人搬牌桌子。幸好回来的早,要是晚饭后回来摆牌桌子怎么也不像。
下午回来得早,临安跟去就是怕凤鸾闹脾气拖着不肯早回,把她催回来。离晚饭点儿还有一个时辰,房中摆下牌桌子,凤鸾笑嘻嘻道:“我要坐这边,”她在离郭朴床头近的那个地方坐下,郭朴不忘笑话她:“小心我看到牌。”
话说出来自己心里格登一下,觉得又影射自己的身子不好,到今天为止,难怪褚敬斋沮丧,郭朴转一下头都还困难。
无边的疼痛让他不能转,再加上脊柱受伤需要养,郭朴想看牌都难。凤鸾没有想到这个,她闷着头喜滋滋地摸牌:“我坐这里,就是不怕你看牌。”
那喜色的面容抬起,因为她坐的是床头旁的位置,很方便的在床尾铜镜上扫一眼。郭朴是从镜子里看人,凤鸾就在身边可以看到,平时他习惯铜镜中看人,就没有发现凤鸾的小动作。
长平代郭朴发牌出牌,他不敢坐在郭朴床上,就曲一膝垫坐在腿下,半跪半坐在床沿上,另外两个方向,坐的是兰枝和桂枝。
打上两牌,凤鸾赢了一回,喜欢得就差雀跃。郭朴对长平使个眼色,这主仆三个丫头,暗号打得不错。
长平笑眯眯表示自己收到,接下来三牌,凤鸾又输了。男人们会打的相对多些,外面吃花酒摸几把牌,有赌得很大,他们相对通一些。要说作弊,郭朴和长平肯定比凤鸾主仆强。
兰枝有些急,她虽然不知道少夫人为什么对打牌这么上心,却听凤鸾说过只能赢不能输。她频频看凤鸾,凤鸾打一个哈欠,见长平洗牌,她站起来问候郭朴:“要不要用茶?”
郭朴只对她笑,笑到凤鸾红了脸,娇嗔的着不理他,却给他动了一动被子。
被子里原先有一本春宫,郭朴心里还梗着这事,见凤鸾动被子,他难忍地有了笑意,凤鸾抚着身子没看到,给他一路掖被子。
长平从床沿上让开,凤鸾可能为羞涩一直理到床尾,不经意地她把铜镜搬开,理好床再放下,笑眯眯坐回去:“洗好没有,再来过。”
她的小动作,被郭朴发现。铜镜动过以后,郭朴的牌全在铜镜里,郭朴看得比刚才清楚,而凤鸾坐在床头是个对角线,也一样能看到。
兰枝和桂枝使一个眼角,这个主意是三个人窝在一起想起来的,不是有铜镜,可以照给公子看人,也可以照给凤鸾看牌。
郭朴这就明白,凤鸾抢着坐床头是打这个主意。他唇角边透出一个狡猾地笑,不动声色地闭上眼睛,让凤鸾看个够吧,他只当没看到!
看着别人的牌打,不把把赢,也会赢多输少。长平还没有发现,少夫人为公子理被角是好事儿,他没有想到憨憨的凤鸾会有这样主意。
输了两局,长平对郭朴看看,想领会一些什么,郭朴还是没有睁眼,他可以感受到长平的眼光,只轻轻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长平不再说什么,默默地陪着输牌。他身边的铜镜中牌局尽显,他还是没发现。
凤鸾喜气盈盈,喜上眉梢,喜出望外,兰枝和桂枝也眉梢上挑的好似喜鹊在登枝,全是喜气。没打几牌,欠的亲亲帐还没有回来完,临安进来道:“晚饭有了,公子现在用不用?”
见房中和气融融,临安也跟着陪笑:“少夫人一定是赢的。”看那神色,千万喜悦在其中。
“我今天手气好,”凤鸾有得色的说一句,不忘偷看一下郭朴,他一直闭目,谢天谢地,他还没发现自己在偷看牌。
要是他醒了,会不会发现?凤鸾想到这里,赶快把牌一推道:“先用晚饭,再接着打。”郭朴因为自己的病,对养生的书看了不少,他饭后一定会闭目养神一会儿,也对凤鸾说过,饭后略动一动,却不可大动,他自己不能动,只能选择闭目养精神。
这牌再接着打下去,凤鸾担心郭朴一睁眼会看到牌全在镜子里,推倒牌晚饭后再打,还想接着再赢牌。
她开口说不打,为稳住她而闭目的郭朴缓缓睁开眼睛,吩咐道:“送晚饭过来。”长平手长一搬,牌桌子就搬开。凤鸾欢乐的似一只百灵鸟儿,笑逐颜开地床边娇滴滴:“要我侍候吗?”
“不用你,晚饭后就来,哼,一定让你输。”郭朴装模作样,凤鸾还来安慰他:“现在还算是你赢。”再脸一红快要滴水:“我吃过饭就来。”她快快乐乐地带着丫头们回去用房。
房中面人儿还在,糖人儿也没有化,取下一个嫦娥慢慢舔着,兰枝放碗箸,带笑语着:“晚上呀,问公子讨赏钱。”
“那是当然,”凤鸾摸摸怀里荷包,一百两的银票已经不在,给母亲不要,就给了周忠去进货,这荷包到睡的时候,会不会再鼓起来。
满怀荷包鼓的期望,凤鸾快快用过饭,带着兰枝和桂枝过来。门外见到两张不冷不热的面容,是郭夫人的丫头菊香和竹香。
她们欠身子只一礼,并不说别的。凤鸾要辩认过才看得到是哪个,反正四个丫头个个不冷不热,看上去差不多。
对着两个冷淡的面庞,凤鸾实在不舒服,兰枝打帘子往里进,忽然吓了一跳,原来是竹香严肃地开了口:“夫人在里面,公子在用饭,丫头们不必进去。”
郭夫人看郭朴,丫头们都在外面候着,竹香心中嫉妒,不让兰枝和桂枝进去。凤鸾沮丧又上来,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