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书岚虽是心神大乱之际,但他耳目何等灵敏,一直注意听着房中动静。知道他在吐血,再也熬忍不住,顾不得什么,一转身便欲奔进,只听赵佚极低极低地笑道:「若你演砸了这出戏,朕就命人把他活活钉死在你面前,让你看上个三天三夜。」
萧书岚停住了脚。他用力按住自己的口,鲜血自指缝中一滴滴地渗了出来。
柳听竹悠悠醒来时,只见赵佚负手立在窗前。眼神里顿时漾满恨意,也不顾身体虚弱,挣扎起身,叫道:「你骗我的,你是骗我的!」
赵佚淡淡道:「你若觉得这般想会好受些,那便这般想得了。」
柳听竹嘶声道:「他不是这等人!」
赵佚冷冷地道:「你又不是人,又怎会了解人的想法心性?」
柳听竹怔住,赵佚又道:「你若全心信他,就根本不会有疑惑。你说我骗你?我从没骗过你,是你们在互相欺骗。」
他一拂袖,道:「好好养着,想通的时候,再告诉朕。否则,我锁你一辈子,直到我死的时候,跟我一起走。」
柳听竹慢慢伏倒下来。浓发卷曲着,遮住了他的脸。他的手指痉挛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上面还有未干的血块。
柳听竹把沾了血的手指放到唇边,慢慢地吮吸起来。
平王是在满室的暗香中醒来的。帷帘未放,洒了一殿的月光,倒映了殿前水波,闪闪烁烁。
哪来的香?香得把人心都化进去了?香得把人的魂都香醉了?
平王左右望去,忽然猛醒,视线投在一墙之隔的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