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移动过的毯子,踩翻的木盆都仔细地放回原位,然后趁着凤齐还没回来,赶紧离开了这里。将门推上之前,峇贝迟疑地看了一眼床上那个人。
阳光一寸寸从屋里消失,他的脸庞最终被黑暗吞没,无人知晓。
凤齐将采来的药草铺在竹楼后面的草席上晒干,然后从一旁的水缸用葫芦瓢勺水擦脸净手,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之后才拎着一个小篓上了楼。
“阿琤,我回来了。”明知不会有回应,凤齐还是站在门口便出声招呼,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今天运气不错,采到了一株百年生的十段软金。”
他走到窗边,伸手摸了摸散开的头发,然后上身俯下,越过谢琤的身体,将窗户推开。
即将西沉的红金色夕阳从窗口流进房间,从那毫无知觉的指尖爬上温柔的发梢,就像细小的虫豸,爬满了谢琤的肌肤,让他不快地皱起眉。
凤齐双手捧在谢琤的脸颊,在他眉头落下轻吻,声音满是温柔和幸福:“起床啦,懒虫。”
就像接受指令的傀儡,谢琤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清亮透澈,半点都不像被人控制,神智不清的模样。可若不是被人控制,很难想象他会像个泥娃娃,乖乖地坐在床榻之上,由凤齐为他一件一件穿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