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也和意志一样果决–“我要向啊川告白,让他知道我也爱他!”
少年抬头看看天上,觉得天晚的月色也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地清亮。不知道是他跑得太快,还是真的有风吹来,他只觉得无比地清爽!
可惜好事多磨,浩然冲到啊川家楼下,按了按电铃,啊川却不在家;他马上拿起手机拨给啊川……
“喂~”
“……啊川,我…我有话跟你说……”
“嗯?”
“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很重要的……几个字……但是我想要当面说……”
浩然实在是太想赶快跟啊川讲了,他几乎忍不住要暗示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坚持要当面讲;这句话,一定要当面讲才行的,这是自己一直以来、十几年来欠了啊川的一句话……
“哦……”
啊川似乎听懂了,他的语气带了点笑意。
“你现在在哪?”
“嗯……我们约礼拜日吧,礼拜日晚上,在樟叔那边。”
可是我想要现在、马上、当面讲给你听……浩然在心里这么想着;但他马上想到:礼拜日…礼拜日!礼拜日是我生日啊!
既然啊川学自己礼拜日在樟叔那,应该就是要帮自己过生日;那就代表他原谅了自己。而且告白这么重要的事,在生日的时候做也会更有意义!
浩然想通了这一点,决定忍过这一个礼拜的思念–就当成是啊川给自己小小惩罚,像上次他骗啊川,说自己受内伤,结果被他在住处“处罚”一样。那我一定要好好练习(练习告白),那天一定要给啊川一个完美的回忆–少年在心里这么督促着自己。
事实上,今天一整天,耀川也把课全跷掉;他自己也没有出柜,只好联络了唯一能谈这件事的社团学长;自从在交友网站上和他互揭身份后,两人便偶尔会在网络上聊天。
学长虽然在网站上说要约炮,但他心里其实很羡慕耀川,能和自己最心爱的人一直住在一起。知道他们闹分手之后,他并没有趁虚而入,反而是站在对立面教训了耀川一顿,说他应该要珍惜这个天菜。
学长这么说,耀川也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不后悔、也不是真的认为浩然不爱自己、也不是都不认为是自己不该多疑……但他就是不想主动回去–并不是因为自尊、低不下头,而是他不想让阿浩“只是习惯自己”而已。
最后他拗不过学长–其实这种事也没什么好拗得过、拗不过的;耀川心底很清楚,是他自己想要复合的–他答应,只要浩然主动开口,自己就不耍脾气、点头让他接自己回去。
晚上没事,学长提议去gr坐坐;耀川虽然没想要在那边交友,但他也一直很想看看。后来手机响了,是浩然打来的,耀川不希望让他发现自己在pub,就跑到外头去接手机;学长看他的神色、猜中了来电的对象,就要他赶快出去听。
听到阿浩竟然说“有”很重要的几个字”要说”的时候,耀川简直乐翻了!就像七年抗战之后,在收音机里听到日军投降的消息一样,他简直要跳起来大叫–事实上在挂上手机之后他是有这么做的。
但是阿浩问他在哪,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哪、他是给学长载来的;而且,一来他不想让浩然知道他来泡吧,二来他怕浩然见到学长会有误会,所以他犹豫了一下……
然后他想到了星期日,那是阿浩的生日;他的想法和浩然差不多,就让他多想念自己一点吧!也让自己好好享受这种,被人思恋的甜美滋味。
百三一:终身役役
这一整个礼拜,浩然是带着期待又兴奋的心情度过的,刚打完电话的礼拜一,和礼拜五,也就是昨天的两个晚上,他都亢奋到睡不着;一直到凌晨想到今天晚上,说不定啊川合好之后会想要“那个”,那要很有精神才行,这才让自己去睡到中午起来。
到了下午,浩然不知所措地蹭到三四点,终于耐不住性子,动身前往自己老家附近庙旁,樟叔经营的那间拳馆。按理说,生日庆祝活动,寿星本人是不可以提前到的;但是对浩然而言,虽然今天是他的生日没错,但却是他要给啊川一个“惊喜”,所以提前到场准备是很合理的–他想要确保这会是一场,最完美的告白,可以留下美好回意的那种。
到了拳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竟然只有看到樟叔一人--本来如果是下午的话,拳馆通常都会有两三个人在。
不只是要练拳的,因为樟叔很多成年的徒弟都是不需要照常上下班、一般人所谓“在混的”的那种职业(樟叔都要他叫他们“哥哥”);下午没事的话,总会有这么两三个人来陪樟叔叙叙旧,或带自己的小弟来练习、顺便给樟叔指导。
所以像这样,只有樟叔一个人坐在石长凳上泡他的老人茶,擂台上、大厅里全都空荡荡地,在浩然看起来很是突兀。
这让他想到,自己也好久没回来找樟叔了;自己从小在这里练拳到长大的点点滴滴,全都一一浮现,浩然心想,自己以后应该要常抽空来坐坐,像那些“哥哥”那样。
樟叔一看到浩然,也没有微笑打个招呼,便招手叫他过来自己这边,就好像一直在等着他一样。浩然走到樟叔的茶几前,正不知道开场第一句话要怎么讲才好,便听到樟叔突然用很正经的语气说了句:“你跪下。”
浩然听到樟叔这么说,也没有多问什么便向着他跪了下去。他们拳馆的风气比较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