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在久一点。
“爹,三叔睡了?”
门边响起的低语让顾老三呼吸一滞,微微动了下脑袋,小呼声随之响起,抬起头看向门口的耿二生笑了一下,“睡了,天娃,你也没少喝,赶紧歇会。”
边说边上坑的耿二生小心翼翼的把身材高大的顾老三翻了个个,不再让喝多的顾老三趴着睡,被子盖到胸口调整了下枕头后,耿二生悄悄的离开房间,晃荡的门帘挡住了耿二生的身影,也挡住了顾老三睁开的双眼,摸着身上的薄被,顾老三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没有知道这一刻顾老三想了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顾老三做了什么决定,只是在其后的日子里,火力全开的顾老三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生命的意义,倾其所有把双鸭屯左侧连接着顾家坡的所有山地收入囊中,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虚掩上房门的耿二生随即走进对面的房间,相同的格局,不同的人,四仰八叉躺在炕上呼声震天的耿大生满脑袋的汗,洗了毛巾给耿大生擦了把脸调整好耿大生的耿二生才彻底甩手离开。
回到耿天房间,看着坐在炕上不知道想什么的耿天,耿二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耿天啥都没说,耿二生还是知道,自家娃有压力,可耿二生同样知道他是孬的,帮不上忙,虽然这个事实让人沮丧,不过耿二生毕竟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走到耿天身边,坐在炕上搂住了耿天的肩膀,“儿子,咋了?”
温和的询问声打断了脑子乱糟糟的耿天,扭头看着眉目舒展眼底却带着淡淡担忧的耿二生,耿天笑了一下,好像小时候那样蜷缩着身体头枕在了耿二生腿上,“爹,俺想让福海叔和福江叔去猪场,你说咋样?”
轻声吐出琢磨了一天的事,闭着眼休息的耿天没有看到眼底越发柔和的耿二生上扬的嘴角,抚摸着耿天柔软的发丝,“福江、福海虽然有点残疾,却是个能干的,这些年别看哥俩没出去打工,可日子却过的不差,前年,两间大瓦房也起来了,虽然比别家慢点,可毕竟还是凭着自己的能力盖起了两间大瓦房,天娃,你没进福江家,你进去就知道,家里收拾的干净,一点都不比有媳妇的人家差。”
停顿了一下,耿二生嘴角的笑意加深,“天娃,你可能不知道,你福江叔,曾经在养殖场干过,虽然养的是鹿,可爹寻思着,这牲口都差不多。”
意外的转折让耿天腾的一下睁开眼,“福江叔在养殖场干过?啥时候?”
惊讶的耿天让耿二生呵呵的笑了,拍了拍耿天,“就是前些年,大概有七八年吧,福江在养殖场干了四年,要不是福海病了,福江没准回不来。”
没有想到这个结果的耿天揉了揉鼻子笑了,仰起头看向耿二生,“爹,找时间问问福江叔和福海叔,去猪场中不中,不过要说清楚,晚上要在哪住的,吃饭就在咱家,一个月1800,要是成手了,咱给加到2500.”
按说耿天给的这个价格是真不高,不过守家带地,不用出远门,既能照顾家也能在闲暇收拾地,耿二生估摸着差不多,点点头的耿二生也没在说什么,等到酒意上来的耿天睡着后,耿二生直奔后院陈福海家。
半敞开的远门,坐在院子里的陈福海拿着刨子呼啦呼啦的打木头,淡淡的木香也随着靠近而袭来,“二生来了。”
打声招呼的陈福海指了指身后的凳子,“二生,坐后面,这埋汰。”
边说边收拾一下刨出的木头渣子,“二……”
勉强能发出乌拉声的陈福江从屋里端出一杯水递给耿二生,笑呵呵的耿二生接过水拉着陈福江坐下,“七哥,你俩能去猪场干活不?一个月1800,不过要在猪场住……”
带着笑意的耿二生话音刚落,陈福海手中的扫帚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完全没有想到老耿家会让他们哥俩去猪场干活的陈福海、陈福江不是没想过去找找二生或是耿朝福,可老哥俩看看自身的条件,又看看村里那些健全的,老哥俩苦笑一下把那丝异动压了下去。
愣神的陈福海、陈福江让二生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心底有些犯嘀咕的二生不知道闷不吭声的老哥俩是啥意思。
工资低了?住房条件差?活累?巴拉来巴拉去,也没想明白的耿二生挠挠头皮抬头看向陈福海,“七哥…”
就在耿二生琢磨来琢磨去时,回过神的哥俩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感激和苦涩让老哥俩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微微点点头的陈福江悄悄的吐出一口气。
“二生,俺俩不去了,你看看俺俩,一个不会说话,一个腿脚不好,咱屯子里不少能干的,你去问问他们吧。”
沉闷的回答让耿二生楞了一下,可随即细心的耿二生发现老哥俩眼中的那抹苦,仔细一想,耿二生就明白俩人咋想的,心底热乎乎的耿二生拽住了心底难受想要进屋的陈福江,“九哥,等会。”
停顿了一下的耿二生再次看向陈福海,“七哥,咱都一个屯子住着,你跟九哥啥样,俺二生知道,咱不说别的,你就说想不想去,要是嫌弃工资低,哪二生啥也…”
“二生。”
耿二生的话音还没落下,满脸涨红的陈福海大声打断了耿二生的话语,低垂了下眼帘的陈福海闭了闭眼叹了口气,“二生,不是工资的事,俺们是怕给你家找麻烦,你家哪猪场盖起来不易,这要是因为俺们哥俩在惹点麻烦,让大家伙不乐呵,俺们哥俩不成罪人了。”
嘟囔着把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