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宋垣的时候,那时的宋垣还是太子,他不过也还是个少年,两个小孩凑到一起,本该玩闹作一团,可季无月生来就与这常人不同,硬是板着脸拿出比宋垣年长一倍的气势来压住他练字念书。
大抵一开始宋垣是不喜欢的吧。
不知……这个时辰宋垣可走到荆州外哪里了。
夜里寒风呼啸,宋垣骑在马背上一路狂奔,恨不得立刻能回到京城将宋慷的事情解决掉。可马跑得再快,从荆州回到京城也需要三日的脚程。
“再快一些,京中的事情比九王叔说得要严重。”
闻言陈义一下道:“皇上,难道——”
“毓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九王叔替朕处理政务,必定是被他看了出来,想着法子要逼九王叔就范,九王叔是何人?能让他为难差人送加急密信前来,怕是到了不得不要我出面的地步了。”
“难道毓王还能逼宫——”
“他没那么蠢,此时他那样做就是大逆不道欺君犯上的乱臣贼子,篡位弑君,这名声他可不爱要。”宋垣冷哼一声,“料想是握住了什么把柄,等着我回去给我一个好看。”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说出来的话不免带着一些少年气。陈义闻言却越发的担心,勒紧缰绳一路紧跟着宋垣不放。
其余的精兵更是不敢耽误,个个都紧随着宋垣的后面赶往京城。
宋垣望着前路黑暗,心中仿佛想到了什么,一紧。到底还是逃不过这一关,还是免不得应付这件事情。他能堵上这一把,可季无月呢?
有些事情,季无月的心思就像这无边的夜色,总是看不到尽头,也瞧不明白。
“皇上?”
一时想事情想得出神,不由得满了速度惹来身边陈义的注意。闻声回过神来,一扬马鞭抽下去,“连夜回京,朕不信治不了宋慷!”
“臣等遵命!”
这天下是他的,他的事情何时轮到别的人来做主?宋垣眼里闪过一抹寒意,就跟着二月的冬日一样,彻骨的冷。
☆、名正言顺
夜色正浓,京城外一队人马正马不停蹄的朝着城门飞奔而去。为首的人腰间的的玉佩彰显着他的身份,紧跟在他身边的人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即使剑未出鞘依旧能让人感觉到其锋利。
宋垣勒紧缰绳在城门口停下来,守城的士兵瞥见一行人过来,还骑着马带着佩剑,立刻慌张拦住道:“谁!京城此刻已经门禁,要进城明早再来!”
“你连朕是谁都不认得了吗?”宋垣开口,语气平缓,毫无起伏却让守城的士兵一下跪倒在地,手中的长矛放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不知是皇上——”
“立刻打开城门!”
“是!”
宋垣看了一眼陈义,陈义立刻会意,一进城门立刻骑着马消失在大部队里。宋垣朝着宫门口走去,翻身下马时宫门口的侍卫看见宋垣,纷纷跪下行礼,宋垣心中只惦记着宋慷意图造反这事,直接朝着上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外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书房,宋垣不由得失笑,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的人一个激灵醒来,瞥见是谁进来后顿时清醒了不少,直接把桌上的砚台朝着宋垣扔了过来。
“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九王叔德高望重加上为人沉稳办事可靠,侄儿也是无奈之下才会这样麻烦九王叔,你看侄儿不是一接到信就立刻回京了吗?还望九王叔不要介怀了。”
这番话说得是让人高兴,可是偏偏在平南王这里是宋垣说来哄人的,一点也不吃这一套。
“收起你那虚伪的样子,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给你这小兔崽子收拾一堆烂摊子,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甘心在这里待了半个月,浑身不自在。”
闻言宋垣不由笑道:“那朕这就派人把九王叔送回府上,改日定当亲自带着赔礼道歉的礼物登门,不知道九王叔这下可是消气了?”
平南王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斜眼睨着宋垣,“差点让你忽悠走了,你回来怕是就等着我在这里给你商量事情,你说你们兄弟真是的,当年皇兄可是顺顺利利,我们兄弟几个都没意见,怎么轮到你们这里,你和毓王那家伙就得斗一个你死我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