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说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就没敢找霖子爸妈。我看他平时和你联系最多,想想还是找你来了一趟。”说完,庞煜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旁边那个男孩的手,眼睛血红。
邹良坐在医院的回廊里,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到他感觉脚上有些疼意的时候,才微微动了动眼睛。不知不觉已经是半夜,身边的庞煜和那个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轻轻抬起来,发现踩着一片血水,仔细一看,原来是脚底进了跟铁钉,穿过了棉拖鞋的底扎进了肉里。
这一看,似乎才让浑身的痛感找了回来,真疼,钻心地疼。
不知道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一个戴着口罩的老医生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助手模样的人。本来已经走过了邹良身边,想想,老医生还是转了回来,朝身后的助手说,“那个推进重症的小伙子待会还有手术,最多只能看五分钟,听见了吗?”
最后一句,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邹良没有动,一直都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直到等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然后他去了前台,挂了今天的第一个专家号。
“病危单有多少,我签多少。”
我不能切身为你承担风险,但我能拿我的一切为你保驾护航。
其实不管怎么排,也不能让邹良来签,但二次手术前,公安局的局长亲自来了电话,说一切签字都可以让邹良负责。既然有人愿意承担责任,那么医院也愿意第一时间救治,毕竟大家都明白,拖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第二次手术很成功,但霖夜火却迟迟没有醒来。
在病床前围了了一群医生,各科的主刀医生都来问诊,却都没有发现问题,围在一起商量治疗方案。脑袋油油的脑科主任推了推眼镜,一脸认真地推测,极有可能是病人的脑袋受了创伤,一时无法苏醒。
这时,邹良走上前,轻轻嘘了一声,顿时全场寂静。
接着,就听见小霖警官均匀的鼻鼾声传了出来,啊呼--啊呼。
通宵了三天的小霖警官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结束了这个又长又香的大觉。眨了眨眼睛,霖夜火看着眼前胡子拉碴浑身脏兮兮的男人,想想开口。
“真丑。”
随后,被闷蛋抱住大脑袋,狂啃了十几口了事。
埋在邹良脏兮兮的居家服里,霖夜火开心一笑,其实他本来打算再睡一会儿的,只可惜那个谁一直吵来吵去,让自己完全没办法好好补觉。
一直有个闷蛋,在自己耳边一刻不停地说话,说阿夜你醒醒,阿夜你别睡了,阿夜,家里还有两口人等你过日子呢。
这日子没了你,没法过。
作者有话要说:
☆、走,回去恁死你
咖啡馆。
咖啡馆的靠窗位置里。
一个穿着绿色衬衫的青年窝在靠椅里,一对眼睛朝着窗外一眨不眨地瞧着,生怕错过什么似的。透过玻璃窗的倒影,可以看见青年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满眼期待。
霖夜火不安地拽了拽领口,今天出门的时候,霖妈非不让自己穿平时的衣服,说是刚刚遭了祸事,要穿点大红大绿的冲冲,结果自己在霖妈掏出大粉的衬衫之前,随手抓了一件就跑出了门。
瞄了一眼自己的影子,霖夜火一口气叹到了心里。
青秧子白脑袋,大萝卜妥妥的。
眼睛盯着窗外,顺便无聊地戳着吸管,霖夜火有些怅然。自从上次醒过来之后,自己就被爹妈拖回去养伤,硬是被压在床上半个多月,差点没长出草来。更甚者,自己的手机电脑全都被断了,说是辐射大了对伤口愈合不好。
想想自己靠听收音机过了半个月,霖夜火觉得也是够了。
中间两次想偷偷给闷蛋打个电话,都被霖妈给扼杀在摇篮里,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上。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却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再回想刚刚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居然紧张得话都说不全,现在脸上还热乎着。尴尬地清咳了一声,霖夜火不自然地左右瞧了瞧,嘴里嘟囔着,这闷蛋怎么还不过来。
眼光落到了一处,霖夜火一下子停住,盯着那人步步走近,脱口而出。
“你怎么来了?”
唐博坐在对面,看着绿油油的霖夜火,那句“你没事吧”怎么都没说出来。明明是中了两刀送去急救的人,居然养得要多水灵有多水灵,白嫩嫩水汪汪的,根本看不出病样来。
反观唐博的样子,一改以往精英霸气的样子,脸色蜡黄,胳膊还是吊着的,浑身都是风尘仆仆的味道。霖夜火有些疑惑,问,“你是出任务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你不知道吗?”
霖夜火啊了一声,“什么?”
“那个卖冰的,我给端了。”
手里的吸管一下子掉了下去,将橙汁溅起了一点点的水圈,慢慢晕开。
沉默了半刻,霖夜火继续装傻,“不愧是唐队,作战神速啊。”
唐博看着眼前的人,声音低沉,“你知道我是为什么。霖夜火,你不傻,我也不傻。”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霖夜火有些为难,“唐博,这样不对…”
听到他这样说,唐博反而低低一笑,“怎么,想用这个理由敷衍我?那个人我见过,那次在车里,还看到他吻了你…”
那时候,自己不经意间一瞥,当场像是被雷劈一样,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复杂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