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庞知道,在零四年之前,澳门户口是可以通过在澳门投资一百万以上来获得的。承淮父亲是高官,又是即将进驻驻澳门办事处的首长,特区政.府在户籍变更上开个后门也无可厚非。只是没想到,承淮听上去是去读书,可实际上,却是在为父亲充当人质,这种说法听上去可不太妙。
郝庞正苦大仇深地脑补呢,杜承淮突然抽走他那份牛排,然后把自己的推到郝庞面前,“吃吧。”
郝庞低头一看,杜承淮已然把牛排分解成适宜入口的小块。他正想拒绝,就看到杜承淮已经就着郝庞戳成蜂窝的牛排吃了起来,那画面莫名有些喜感。
“谢谢……”郝庞叉起一块牛排咀嚼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总觉得这份牛排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牛排。
郝庞吃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把一盘牛排消灭掉了。他摸了摸肚子,没吃饱。想到承淮消耗了那么多体力,便招呼先前那个服务员又来了一趟,点了几个小吃。
服务员收盘子离开的时候,脸色有些怪异。
郝庞坐在那里,双手交握与胸前,大拇指揉捏着虎口,看着橙汁出神。
“在想什么?”杜承淮轻声问。
“承淮,你是真的不愿意参军吗?”郝庞抬眼,“你想当一名医生,可这和加入军队没有冲突,军队里面也有设置军医不是吗?”
郝庞一直想不通,他和承淮在军分区呆了两个月,一点也没有看出杜承淮对军队的抵触。如果真的像杜承淮所说那样,志不在此,那他从小到大都在军队,对军队应该是会有抵触情绪的。可是郝庞跟杜承淮朝夕相处,要是承淮有半分勉强,他不应该感觉不到才对。
他直觉感到杜承淮一定有什么隐瞒着他。
杜承淮看着郝庞,沉默了。
郝庞叹了口气,“你不参军,是因为我。”
杜承淮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静静地看着郝庞,目光温柔。
郝庞继续道:“到了一定的位置,很多事情都会身不由己。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要和你在一起,面对的压力太大,你不想我这么难,是吗?”
谁知杜承淮竟然直截了断道:“不是。”
郝庞有些错愕地眨了眨眼。
“是我不敢冒险,我不能给你任何的借口离开我。”|杜承淮的话很直白,却让郝庞内心掀起波澜。
他想反驳自己不是那种扛不住压力的人,但是想到上辈子连个道别都没跟承淮说,郝庞就迷之心虚了。他咳了咳,转移话题道:“那你说想当医生……”
“骗他们的。”杜承淮淡淡道。
郝庞嘴角抽抽,大兄弟,你可是连我也一起骗了啊!
他把手边的橙汁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