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哥哥啊,你们睁眼看看,这后人忘本啊!”贾家按着辈分排下来,如今氵字辈的贾汀闻言,当即拄着拐杖扑到在蒲团上,对着两位开府国公的牌位嚎啕大哭着。
“忘你妹的本!”贾赦生气,他可是从小听着祖父母忆苦思念长大的娃。虽然对他来说这只是故事,祖父说起来神色淡然,但每每回想起来,他还是觉得特委屈特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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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贾源于宁国公贾演乃嫡亲的兄弟,两人相差十岁。前朝末年,苛政猛虎,又连年大旱,民不聊生。贾家本就只得温饱,但天公不作美,贾父上山打猎时不慎摔断了腿,为了救父,贾母先是花光了贾家的存款,还典卖了一女,但最终也没有救回贾父。而且还因此看到被镇上大户人家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儿,最终精神恍惚,自杀而亡。
当时,贾演十三岁,而贾源才三岁。
“是,你们其中有长辈的确给过我祖父还有伯祖父吃喝,但是也扪心问问,他们两个从小不是帮你们下田插秧就是上山砍柴打猎,可你们呢?非但还嫌弃人吃得饭多,还忽悠他们上战场给你们抵名额!”贾赦听到这话,怒不可遏道:“当时伯祖已经算一个劳动力了,没日没夜给你们各家干活,只得三个窝窝头,整整三年。然后待伯祖想要带祖父去镇上讨生活,你们百般劝绕不成,眼见伯祖学了赶车的手艺,日子一天天好过起来,你们又借助朝廷征兵,把他报了上前。非但如此,待四年后,伯祖战场失踪,你们又私吞了抚恤金!”
“对,这个我也知道,最后是叔祖,才十三岁的叔祖一路乞讨去了战场报名参军,两兄弟过了五年才战场相逢的。”贾珍闻言,也跟着怒吼起来:“你们这帮坏蛋,最重要的还是我祖父,当年孤儿寡母的也没少被你们上门打秋风,也是我祖母够蛮横够有胆气,直接离开贾家也跟着去了战场。我荣宁两府的好日子都是自己赚出来的。也就是你们欺负老太爷们心软,狗皮膏药一般黏着就不下来了!”
还想哭诉的贾汀等贾氏族人听两人一唱一和的开始翻旧账,面色一红,刚几个两鬓斑白的老头子瞧瞧对视一眼,想两眼一翻装昏,却不料听贾珍嘴皮子轻轻一动,开口就是:“你们要是谁再敢乱嚎一句,爷就除宗!小爷我说到做到!”
“你……”闻言众人皆惊,一下子贾家肃穆的祠堂热闹的像街肆一般。好几个上了年纪的一房之主就像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的昏倒过去好几个。
猜测不出是真昏还是假昏的贾赦听着人又开始扯辈分扯从前的情谊,直接掏出匕首往供桌上重重一放:“再扯一句辈分,爷我就往自己手上割一刀,到时候就不是除宗,而是把你们送进大牢!我告你们入室抢劫,勾结外敌,企图趁着我等父祖不在,哼!”
贾赦边说边缓缓抽出匕首,锋利的芒光瞬间让众人乖乖闭上了嘴巴。
“别把我逼急了,要知道爷从来混不吝!”贾赦磨刀霍霍,“除宗,当然对外我们也可以说分宗!毕竟树大分宗,也是常理。这族中的产业,除却供奉在祠堂的御赐之物,其他我们也不要了,祭田你们各房自己分了吧。”
“你们最好给我快点!”贾珍手啪啪啪几下,示意门口护卫进来:“谁不听话你们就给我丢出去!”
看着杀气腾腾的黑衣护卫,贾氏族人都不敢在言一句,毕竟这分法对他们有利,而且也靠着荣宁两府他们才成为皇城人。若今日闹绝了,日后有事也没脸上门相求。
还不如顺了他们的意思。
眼见贾氏其他族人顺从了,但作为与荣宁两府关系亲近,如今自己兄弟都还没死的荣宁两府庶子老爷们见状不满,也无视着摄人的杀气,张口便道:“你们两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孩子闹过家家呢?我要等大哥回府了再说!”
示意护卫先将其余族人护送下去,分割祖产,贾赦斜睨一眼开口说话的贾代科:“叔叔莫不是觉得你自己还是国公少爷?分家了便也自立一户,自然是旁支了。伯祖有令,他们是除宗,而你们是分宗,当然荣宁两府也从今后会分开来!贾家以后没有宗族之说,懂吗!”
“真的?” 听到这话,贾代儒捏了捏精心畜养的胡子,和声笑笑:“话既然如此,我倒是要问问政二公子的看法了。话说政二少爷呢?这召集众人开会,贾大少爷莫不是把自己的嫡亲弟弟给忘记了?”
“贾三叔,这件事就不用你关心了。”贾政顶着苍白的面色赶了过来,说话间还带着丝喘息声:“族长有令,我们身为贾氏族人自当遵从!我也会循旧例,在大婚之后搬出荣府,搬出贾家,自立门户。”
“政二侄子,你可想好了,当真如此?你可是嫡子!”
听到这般赤果果的挑衅言语,贾赦逡巡了一圈屋内的六位叔叔们,面上阴沉,跟挂了一层寒霜一般。
别人都以为贾家后院管理的手段又多厉害。开国发家的那批,说是勋贵,但多数也是豁出去命的军痞,大多今朝有酒今朝醉,抢来的美女赏赐的宫人,基本上来者不拒,有的人宠妾灭妻,亦或是停妻再娶,然后子嗣也是互相争夺资源,总而言之一个字乱。
但是,看看今日这面红脖子粗的,贾家其实跟他们也是一个道理。只不过祖父他们稍微明智一些,庶子一旦娶妻成亲,便分出去另立门户,以至于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