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来的伤药包装在小盒子里,看上去就名贵复杂,上头印著外国文字。我不认识,认识了也就那样。从前慕永河在的时候,我被欺负只敢掩在衣裳底下,不让他看见。後来他跟别的男人跑了,再没人关心我受什麽伤,老子也能仗著一口气撑过来。这些精细的药膏对我来说很陌生。寒凉,刺鼻,成分和功效全来自另一个世界,不依不饶上来纠缠我的伤口。像李重晔一样。
李重晔身上的肉香,和刚沐浴过後的清香,和著药味都混到一起。藤萝盘绕大树,绕得老子鼻尖痒痒。也许是靠得太近了,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在耳内,他指尖的温度有点高,烫在老子凉凉的皮肤上,一点一点像烟头。几乎全要笼罩过来的高大身形也让我不舒服。他的气息从耳後吐到我肩头,渐渐地我开始烦躁,趁他低头碰我胸膛时,将这小子一把推开。
我一推他就开了。连打两个喷嚏,抹抹脸,觉得离他那股怪味远了些,自个撑著脚站起身来。扭伤的脚蹬了一天自行车,踝骨处已经肿成馒头。我越过他,单脚跳下床。雪白地毯上躺著老子破布一和制服,我抱著这些东西出门去,知道他在身後看我,但一步也没回头。
12.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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