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月光直直的垂了下来。
地上有一个影子。
一个人的影子,四肢躯干加一个脑袋,再正常不过的人的影子。
然而他影子的脑袋上却有一个黑点,像翻溅的墨汁,黑得浓稠。
杨砚看着它,没有动。他动不了,他感到一阵来自深渊的寒冷,而那黑点也静静的凝视着他。
突然他听见针扎般尖锐又恶毒的声音。
它在笑。
同时响起的是那人痛苦的哀嚎声,杨砚的影子在光线下瑟瑟发抖,谁都不知道人能发出这样可怕的声音,可以看见那薄薄的头皮下胀裂的静脉,突然裸露在外的脑浆,黏糊糊的搭在睫毛上,被迅速膨胀的黑点伸出一条舌头似的细条卷起来,舔舐干净!
那人瞪大了眼睛,他的放声大哭或大声尖叫都被堵在喉咙,发不出声音来了,黑点无孔不入——从耳朵里鼻孔里嘴巴里钻进去,他的脑袋在几秒之内就干瘪的像个干核桃一样。
看一眼都觉得发疯。
这真的是世上最可怕的疼痛,是语言难以形容的,说一万个痛字也不能描绘出其万分之一的痛苦。杨砚面色惨白的看着那人伸出的一只手,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四肢发软眼睛发黑,喉咙痒的-